小小的太陽
文/沐清雨
遲遲不見餘之遇回來,葉上珠出來尋人,恰好聽見了所有。
這回她智商在線,立馬通過“采藥課”這個話題,判斷出她家組長站在一起,擁有迷人美色的年輕男人是肖子校,自來熟地加入他們的對話:“有什麼不行?我們組長培養了新的興趣愛好,和肖教授就有共同語言了啊。”
說得我好像彆有用心不懷好意似的!餘之遇耳朵微微發燙,替自己辯白:“彆聽她滿嘴跑火車,我的目的是很純潔高尚的。”
肖子校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建立共同語言,本身也是純潔高尚的人際關係。”
肖教授才辯無雙,餘之遇難得語塞。
葉上珠趁機完成了自我介紹。
她的名字成功引起了肖子校的注意:“葉上珠,味苦、辛,性平。有祛風除濕,活血解毒的功效,是味好藥。”
好不好藥的葉上珠才不關心,她自動將肖子校的話理解為是對她名字的誇獎,立馬奉承道:“肖教授不愧是中藥學博士,對我名字的源頭了如指掌,堪稱博古通今第一人。”
肖子校對這種恭維習以為常,不為所動:“不敢當,恰好在我知識範疇內。”隨即結束話題,看了眼包間方向,對餘之遇說:“裡麵還未結束,我先回去了?”
出於禮貌,無非是打個招呼的事。可他尾音上挑,用了疑問句式,像是詢問她的意見。餘之遇莫名其妙,顧不得再問上課的事,順嘴說了聲:“再見!”拽著葉上珠走人。
肖子校借由她開門的動作,看見裡麵是清一色的女生,他抬腕看了眼時間,轉身回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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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場餘之遇喝了不少。散宴時,她明顯感到頭暈,便沒急著起身。
夏靜把其他人都安頓好,有意親自送她。
餘之遇自然不願麻煩她,以讓葉上珠陪自己等代駕為由,讓她先走。
葉上珠也說:“我和組長一起回去,今晚就住她那了。”
夏靜又讓服務生送了壺茶來才走。
餘之遇喝了會兒茶,眩暈不僅沒緩解,反而更嚴重了,她扶著桌子強撐著起身要往外走。
葉上珠見她醉態已顯,忽然想到:“肖教授不是在隔壁嗎,我去看看他走沒走。”
餘之遇腳步虛浮,連帶反應也慢了半拍:“……誰?”
“肖教授啊!”葉上珠略顯吃力地架住她:“要是他沒走好幫我送你,否則你這樣,我怎麼把你弄上樓?”
餘之遇不自覺地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依附在她身上:“上樓,那不是電梯的活兒嗎?”
葉上珠:“……”更堅定了去隔壁找人的念頭。
沒關嚴留了道縫的包房門在這時被人敲了兩下。
餘之遇抬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肖子校。
她晃了晃被酒精麻木的腦袋:“你還沒走啊。”到這一刻為止,意識尚存。
肖子校走過來,低眸:“老師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蕭教授?”餘之遇居然說:“老教授人可真好,小肖教授你就……”
肖子校注視那雙有些失去焦距的眼眸追問:“我怎麼?”
葉上珠深怕她酒後失言得罪人,忙截住她的話,找補道:“肖教授你彆誤會,我們組長喝多了就愛胡說。”
肖子校微挑眉:“我倒想聽聽她是怎麼胡說我的。”
葉上珠:“……”有點明白她家組長此前為何不和他硬杠了,麵前這位小肖教授確實是王者級彆,敷衍不得。
肖子校當然不會真的和醉鬼計較,見葉上珠快撐不住了,及時托住餘之遇手肘,把人接過來。
葉上珠手上一輕,見餘之遇被肖子校半扶半抱著帶離包間,拿起包跟上。
到外麵吹了風,餘之遇的酒勁徹底上來,那點僅存的意識也沒了,她掙開肖子校的手,揉著太陽穴在飯店門前的台階上坐下。
肖子校由她,隻在她身體不受控製往旁邊倒時,及時站近。
葉上珠出來時,就看見她家組長正抱著肖子校的大長腿,自言自語:“我得醒醒酒,讓我醒個酒先……”
到底還是失態了。葉上珠過來拉她:“代駕來了哈,我們走了走了。”
代駕的影兒都沒有。肖子校洞悉了葉上珠的小心思,說:“我送她。”
深知餘之遇酒後鬨騰的毛病,葉上珠有點猶豫是否該接受這份好意。
肖子校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我沒喝酒。”
並未考慮到這一層的葉上珠:“……”為維護組長的形象,好像不該說實話。
餘之遇隱約聽見“代駕來了”,伸手摸褲兜:“咦,我鑰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