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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網總編沈星火很快趕到了醫院。
作為靜然的領導,沈星火感激餘之遇在危急之時對小姑娘的維護,可對於她丟了部長之職,沈總編則不留情麵地擠兌道:“裝什麼幼稚園小朋友,不會翻臉給她講講規矩?枉費了許東律保你上位的心。”
沈星火比餘之遇略長幾歲,人美嘴狠,單身未婚,典型的事業型女性。她未離開大陽網前,餘之遇跟她跑過新聞,更在她助理病假期間,充當過幾天的餘助理。當初沈星火離職,餘之遇還曾因不平動了和夏靜硬來的念頭。
沈星火卻說:“許總最想做的,是在他再次晉升之前,扶你上位。我在,你永遠屈居我之下。我走,你正好可以放開手腳和夏靜過過招。照理說,她不是你對手。”
餘之遇懂她那句“你屈居我之下”不是對她能力的貶低,而是意在提醒她,除了能力,資曆也是職場不容忽視的門檻。有沈星火在,餘之遇的資曆就顯得淺了,在這方麵,夏靜並無明顯優勢。
加之沈星火此前是衝著總編的位置去的,輸給許東律她心服口服,不慎被夏靜擺一道,再丟了退而求其次的部長之位,便意難平了。與其拉著夏靜到許東律麵前分說,不如接受大興網拋來的橄欖枝直接坐上總編之位。
可惜,餘之遇也未能幸免地栽在夏靜手裡。
此刻見到沈星火,想到這位前輩對自己的期許,餘之遇頗有幾分無地自容:“要是知道路見不平也能撞到你麵前,我寧可袖手旁觀做壞人。”
沈星火嘁一聲:“你當壞人好做?都什麼時候了,那些汙人眼的照片不亮出來?存著能變鈔票助你發財嗎?”
“你居然知道這些?”餘之遇不是不意外的。
沈星火瞪她一眼:“要不是猜到是姓夏的針對你,那些我在機緣巧合之下拿到的中新醫藥匿名舉報萬陽藥業的材料,我也不用上趕著送給校謹行。”
一年前,沈星火采訪過校謹行,至於後來兩人是否有過更深一層的交往,餘之遇不得而知,她也不關心。鑒於沈星火現在供職的大興網與大陽網存在競爭關係,餘之遇雖相信沈星火的為人,認定她不會做對大陽網,對她落井下石的事,在急於見校謹行不成時,未免她牽涉其中,也沒動讓她幫忙搭橋的念頭。
沒想到繞了一圈,依然是她幫了自己。
難怪校謹行回避了那些材料的來源渠道,一方麵沈星火離開了大陽網,校謹行拿捏不準沈星火與老東家大陽網,以及餘之遇的關係。另一方麵,沈星火幫了老東家,是否會引起現東家的不滿,也在他考慮之中。於是,出於對沈星火的維護,校謹行沒有提及她半個字。
沈星火並不知中新醫藥下場針對的是餘之遇,她說:“萬陽近幾年勢頭太好,樹敵不少。不過中新這一手做得可不漂亮,還連累了你。”
自己與中新醫藥的牽扯,餘之遇自然不會見誰都說,顯然校謹行也並未對沈星火提起。既然如此,她就事論事地表達了感謝。
沈星火卻說:“要謝就謝那位校總吧。一年前我正式采訪他那天,他問我:你那位助理呢?我當時以為他是隨口一提。直到此前我去萬陽預約不成,發信息給他,說事關大陽網那篇報道,他當天就給我回了電話。其實,即便你是被中新醫藥連累,在調查組公布調查結果後,他向大陽索要一個公開道歉,並不過分。畢竟,事件的起源是那篇署你名的報道。”話至此,她刻意停住,一瞬不瞬地看著餘之遇,似是在捕捉她細微的神情變化。
當然是失望了。
餘之遇一臉平靜地等她繼續,沒有絲毫破綻。
“他卻發了那篇明顯站大陽網的聲明,我怎麼看都像是對你的回護。”沈星火笑的彆有深意:“否則,我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怎麼還是爭取不到萬陽這個大客戶?”
餘之遇不會自作多情認為校謹行對她有意。他們五年前便相識,但凡校謹行對她有半點想法,都不至於等上五年。也正是因為兩人勉強算得上舊識,在工作中碰麵,他多問一句,在她看來實屬正常。至於報道事故,他是幫了她,卻也要了她一個人情不是嗎?
這個人情和五年前那個一樣,餘之遇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還。
所以說,相比人情,還是欠錢更輕鬆些。
餘之遇理性地分析道:“在承了沈總這份情的情況下,再談合作,萬陽難免被動。那位校總是出了名的精明善謀,相比之下,選擇承他情的大陽網合作,獲利隻會更多。”
從工作的角度衡量合情合理,與校謹行的總裁身份也相符,挺令人信服的。
沈星火歎著氣感慨:“本想借此簽個大單,反倒成全了對家,這筆買賣我虧了。”
餘之遇朝她眨眼,有些俏皮地說:“這個對家不也是你的老東家嘛。等許總爭取到與萬陽的合作,一定不忘給沈總封個大紅包。”
沈星火掐她胳膊:“這是讓我犯錯誤啊。”
餘之遇笑著挨了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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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然處理完傷口,餘之遇也要一道去派出所做筆錄。她本想搭沈星火的順風車,正準備和方才說有事離開一下的肖子校發信息打聲招呼,那人便出現了。
他脫下醫生服放到車後座,說:“我送你去。”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而他脫白大褂的樣子,有種成年人最高級的性感——禁欲。
在此之前,餘之遇自認為已經修煉到清心寡欲的境界了,更不認為自己是個愛給彆人添加濾鏡的人。可偏偏肖子校在她眼裡成了,長相完美,身材完美,舉手投足都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這種不斷加強優點的發展,超出她預想。
沈星火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俯在她耳邊笑言:“男朋友挺帥啊。”語落,也不給餘之遇否認的機會,推了她背一下,把人送到肖子校麵前,招呼靜然和葉上珠上了她的車。
肖子校見她站那不動,眉頭微蹙:“讓你為難了?”
和當著蕭何的麵揭她短一樣,直接得依舊不留餘地。可胳膊才被人家複了位,還走了人家的後門,總不好翻臉不認人。
餘之遇邊上車邊嘴硬地反駁:“我這不是怕被你們院的女醫生護士看見了,又給小肖教授招緋聞嘛。”
肖子校目光垂落在她叭叭的小嘴上,反問:“那又怎麼樣,我說我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