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無二無彆
文/沐清雨
畢業典禮的最後,餘之遇在校長親邀下, 坐在肖子校身旁, 和畢業生們一起合影。
餘之遇做夢都想不到,會擁有一張如此特彆的畢業照。
她終究沒忍住, 因肖子校的偏愛喜極而泣。
見她半天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肖子校語帶笑意地說:“再哭我可要吻你了。”
換作彆的場合,他不吻她,她都要吻他, 他送了這樣一份驚喜,理應獲得一個深吻的獎勵。但是,在學校呢, 他為人師表, 當著的領導和學生的麵,不能失了體麵。
餘之遇把臉埋在他懷裡,不給機會。
結果老校長居然過來了, 針對餘之遇哭鼻子的表現, 他笑道:“還感動著呢。小餘記者看在他如此用心的份上, 可莫要考驗他太久。古語講:先成家, 再立業。小肖早早立了業,現在隻等你下嫁我們中醫大,他便完成這兩件大事了。”
下嫁中醫大?餘之遇有種老校長搶了肖子校老爸劇本的錯覺。她抹了把眼睛,鼻音濃重地說:“我怕高攀他。”
老校長笑睨著肖子校, “不要妄自菲薄。他的學識和個子確實都高, 但你能讓他如此用心, 證明你更技高一籌,你們之間,是相生相克相製。”
等老校長走了,餘之遇說:“校長這是什麼人設啊,你以公謀私他不止不批評你,還來助攻。”
肖子校給她把鬢邊的碎發彆到耳後:“你剪的實踐課片子是他授意放到校網上的,還有你為中醫大公益支教做的報道,他也看過,因此表揚了誌願服務部。他有私心,指望你為中醫普法宣傳,為中醫事業發展服務呢。”
所以,當老校長提出讓他在畢業典禮上演講,他表示要為女朋友畢業時,老校長不僅讚同,還問:“要不要順便把婚求了?全校師生都可以配合你。”
戀愛的時間不長,說求婚為時過早。
肖子校說:“等她準備好的。”
當然,這一番對話,他不會告訴餘之遇。
餘之遇已然破涕而笑,她說:“所以說‘下嫁’都是哄我的對吧?”
肖子校輕刮她鼻尖,語氣溫柔:“不是哄,是替我表態。”
當晚,在葉上珠的提議下,肖子校帶三個小的去一家私房菜館吃飯。席間,葉小姐為表達對她家組長的羨慕,承諾喜樹:“等你研究生畢業,我陪你。”
當著自己老師的麵,喜樹有些不好意思。
餘之遇見他臉又紅了,悄悄對肖子校說:“作為你的關門弟子,戀愛方麵大樹怎麼不隨你?”
她家教授淡然道:“我是獨一無二的。”
之後看時間還早,餘之遇提議:“我們去酒吧喝一杯吧?”深怕肖子校駁回,她搖他手臂撒嬌:“就當慶祝畢業,反正有你陪著,我也不會醉。”
也不是不行。肖子校借此對她提出要求:“以後除非我在,否則你不許喝酒。”
她酒量一般,酒品還差,這方麵實在縱容不得。
戒酒不易。餘之遇略顯為難:“可你那麼忙,又總出差,萬一我嘴饞怎麼辦?”
肖子校眸色一斂:“彆讓我發現,否則……”
為了今晚能如願,餘之遇能屈能伸地截斷了他:“行行行,犯規我跪搓衣板可以了吧?”
肖子校似笑了下:“家裡沒那設備。”
本以為是饒了她的意思,結果餘之遇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他補充了一句:“跪鍵盤吧,家裡有現成的。”
餘之遇:“……”這是在畢業典禮上把我感動得稀裡嘩啦的教授?我想查驗一下。
不小心聽見了一切的葉上珠小聲對喜樹說:“我為組長婚後的家庭地位擔憂。”
喜樹拉她去看電影:“老師不會欺負餘哥的。”
肖子校:“……”也分哪種欺負。
餘之遇:“……”有些欺負還是可以的。
肖子校最終還是同意了女朋友的請求,帶餘之遇去了一家名為“不三不四”的酒吧。
餘之遇是酒吧常客,但這家名字野中帶浪,環境卻很清幽的酒吧她沒來過,見到吧台中調酒的美女遠遠地朝肖子校揮了揮手,餘之遇拿眼瞥他,有明顯質問的意思。
肖子校接收到她的眼神殺,他偏頭,附耳:“栗城未婚妻,酒吧街頭牌。”
等兩人走近,頭牌開腔道:“我是順風耳,聽見大教授說我壞話了。”
“那你肯定聽錯了。”肖子校簡明扼要地為兩人介紹:“何媚,不三不四老板娘,我女朋友,餘之遇。”
何媚也不介意他不三不四的介紹,拋了個媚氣十足的眼神給餘之遇:“嗨,小遇遇,愛喝酒嗎?”
確認過眼神,是餘之遇喜歡的性格,她坦言:“有這愛好,但他不許,剛剛還在立規矩。”
何媚嘁了肖子校一聲:“男人都是隻許周官放火的,我們就得和他們對著乾才有趣。”隨即湊近餘之遇,低聲說:“等我調兩杯好酒,給你和大教授助助興。”
從前餘之遇認為自己夠野了,現在發現比起何媚差遠了。她被何媚不三不四的話逗笑,毫不扭捏地提要求:“要烈的。”
何媚抬手勾了她下巴一下,語氣輕佻:“口味還挺重,我喜歡。”
餘之遇向肖子校告小狀:“我好像被調戲了。”
“不是好像是確實。”像很嫌棄何媚碰他女朋友,肖子校在餘之遇下巴上輕抹了下,拿出手機給栗城發消息:“趕緊來管管你老婆,居然對我女朋友下手。”
那邊很快回複:“秒到。”
何媚親自給餘之遇調了雞尾酒,給肖子校遞杯時則懟了句:“每次都是老規矩,也不嫌枯燥。怪不得才脫單!”
肖子校不帶情緒地回:“沒你家阿城的本事,初見就敢動手動腳。”
“那個混蛋倒是對你吐了個乾淨。”何媚低罵了句,轉頭對餘之遇說:“不哄你,大教授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兒來,以往都是被我家混蛋喂糧的那個,和他那條單身狗父子相依。”
見肖子校皺眉,她更來勁了,示意餘之遇往DJ台看:“那個漂亮的DJ小姐姐對大教授一見鐘情,我能留住她全靠大教授美色。可惜他八百年不來一回,人家望眼欲穿,我都看不過去,想給牽個線。”
話至此,何媚朝肖子校揚揚下巴,低聲告訴餘之遇:“為此還和我急過。”
肖子校聽見了,他說,“彆聽她胡說。”
餘之遇托腮看他:“哪句是胡說的啊?你沒急?”
挑事的何媚就笑了,她拍了下餘之遇的手:“好好審他!”然後去忙了。
肖子校略無奈。
餘之遇往DJ台看,恰好女DJ視線筆直地往這邊看過來,她捏住肖子校的手,故意鬨他:“那她看你乾嘛?不讓我來酒吧,自己卻是常客對吧?隱藏挺深啊教授。”
肖子校俯身,連她帶高腳凳一起搬至自己身邊,和她緊挨著:“何媚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八百年才來一回。”
餘之遇揪住他襯衫領子:“要是等會她敢來和你打招呼,我肯定往她臉上潑酒,不信試試。”
肖子校順著她的手勁傾身,故意在她頸窩聞:“確實有點酸。”
說得她好像過期餿掉了!餘之遇推開他,“在我喜歡你的時候,看誰都像情敵。”
肖子校隨手解開了襯衫頂扣,姿態慵懶地將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從來都沒有情敵,你不會有這方麵的困擾,放心吧。”
餘之遇當然也隻是鬨著玩的,如同何媚所言,助興而已,她沒過於糾纏這個話題,看了看肖子校那杯也很精致的飲品,好奇心起:“你平時真不喝酒?滴酒不沾?”
“基本上。”肖子校把自己那杯遞給她檢查,“是水。”
餘之遇失笑:“何媚有心了。”
肖子校也是服氣,他每次來,一杯水也能被頭牌老板娘點綴得跟雞尾酒似的,他說:“她可能擔心我和這裡格格不入。”
西裝革履,戴金絲框眼鏡的小肖教授,或許確實和酒吧的氛圍有點不搭,可他骨子裡可沒外表那麼冷漠斯文,餘之遇看向他解開頂扣的領口,在他性感的喉結上掃兩眼,端起一杯酒,蠱惑道:“嘗嘗?”
“我就不喝了,還要開車。”肖子校捏捏她肩膀:“允許你小酌一杯,微醺不醉。”
他應該是沒彆的意思,單純說開車,餘之遇偏使壞要帶歪他,她說:“今晚就考查下你的駕駛技術。”
肖子校應該是聽懂了,他勾唇笑的表情彆有深意。
餘之遇才喝完一杯酒,栗城就來了,何媚見到他,去了吧台後麵。
栗城和兩人說了幾句話,追過去了。
餘之遇看出絲端倪:“他們吵架了?”
“常態。”肖子校漫不經心地說:“他們雖然訂了婚,但何媚性子又烈又野,阿城又不太有章法,兩個人還是三天兩頭的折騰,以至於婚期遲遲未定。”
餘之遇托腮看他:“怎麼折騰的?”
肖子校握著她另一隻手,給她講了講何媚和栗情的愛恨糾纏。
期間,餘之遇趁他不注意悄悄示意服務生上酒,肖子校假裝沒看見,縱著她又喝了兩杯。等她還想再要時,他便沒讓,說:“彆醉。”
餘之遇貼著他耳朵撩:“是不想給我善後,還是怕我酒後對你亂·性?”
肖子校捏著她後頸,把人送到唇邊親了下:“不怕你亂我,怕你醒了不認賬。”
餘之遇哪知道某人對她有陰影,是真的意有所指,僅以為是管她的借口,抱住他腰說:“那還不趁我清醒把正事辦了。”
從她說要來酒吧喝一杯,他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肖子校忍得難受,他低聲警告:“再撩,我荷爾蒙就超標了,不想我在外麵辦你,老實坐回去。”
他當然不會真在外麵對她怎麼樣,餘之遇有恃無恐,趴在吧台上笑。
肖子校嘖了聲:“還聽不聽?”
餘之遇於是乖乖聽他把故事講完,末了說:“看何媚的樣子,也確實不像是好搞定的。”
肖子校聞言看她一眼,反問:“你以為自己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