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的交集也僅限於此。
萬陽屬藥業的領軍企業,其實已不需要品牌營銷和體係化的大營銷,沈星火了解過,萬陽近兩年來在營銷方麵投入的費用逐年遞減,她便沒有借此尋求萬陽與大陽的合作。
直到沈星火跳槽去了大興網成為總編,餘之遇經曆報道事故時,她一位在相關部門工作的朋友突然打電話來說:“中新醫藥舉報了萬陽藥業,說萬陽的藥品質量和製藥工藝有問題。我記得你之前給萬陽總裁做過專訪吧,有內幕嗎?”
中新舉報萬陽?沈星火不明白一個西醫藥企業為何去招惹中醫藥業的大哥企業。她沒有內幕透露,反而通過一頓飯從朋友手裡拿到一些材料。
職業敏感提醒沈星火,中新此次的舉報應該與大陽網那篇署名餘之遇的牽涉萬陽的報道有關,結合萬陽的追責聲明,她去了萬陽。
卻見不到校謹行。
校總日理萬機,她通過正常渠道預約需要在一周後才能見到人。
七天可能發生很多事。
沈星火等不了,她本欲打給高非,思考過後,直接給校謹行發了條微信過去:【關於大陽網的報道,應該還有關聯故事,校總有興趣了解下嗎?】
校謹行當時正在飛機上,落地南城已是晚上十一點,開機後看到信息,他邊往出口走邊調出沈星火的號碼。
此前信息發出去沒有回應,沈星火都以為一年沒有聯係,校總已經不知道她是誰了,正準備第二天去找許東律。畢竟,中新舉報之舉,矛頭直指萬陽,卻間接牽連大陽。校謹行的電話搶先進來,接通後她不及開口,便聽他說:“抱歉沈總,這麼晚打擾了。”
久違的男低音,加之語氣中飽含的真誠歉意,讓沈星火有片刻的怔忡,近而忽略了校謹行稱謂上的轉變。
那端的校謹行沒有得到回應,眉心微蹙,他問:“睡了?”
語氣明顯輕了幾分,像是擔心吵到她。
沈星火抿了抿唇,說:“沒有。”
校謹行聽她嗓音清朗,確實不像剛睡醒的樣子,他解釋了句:“我去外地出差,剛下飛機。”
沈星火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說:“稍後我把相關材料到你手機裡。”
校謹行捏了捏眉心:“連軸轉了二十四小時,今晚不太想看什麼,明天見麵說?”不等她答,看一眼高非遞過來的日程安排,提議:“明天上午十點,沈總到我辦公室吧。”
他身為總裁,習慣了直接發號施令,話一出口意識到那邊不是自己的屬下,而是大興網能夠當一半家的沈總了,改口道:“若沈總不方便,我們再協調其它時間。”
沈星火隱約聽到那邊高非低喚了聲“校總”,似是在提醒什麼,她說:“就十點吧,我去找校總。”
次日,沈星火提前十分鐘到了萬陽,高非居然在一樓前台恭候,說:“校總的會議需要二十分鐘才能結束,之後還要趕去藥廠。他很抱歉讓您特意跑一趟,讓我在樓下接您。”
沈星火才確定校謹行確實是忙得走不開讓她過來,而昨天他在電話裡說再協調時間時,高非那一聲“校總”確實是提醒他沒有其它時間了。
十點零五分,校謹行回到辦公室,針對自己遲到的五分鐘再次向沈星火致歉。
沈星火倒有幾分不好意思,“要知道校總這麼忙,我應該事先和高助理聯係。”
校謹行示意她坐,自己走到班台後坐下:“沒關係,既然彼此留了聯係方式,為的就是便於聯係。”
沈星火也不耽誤時間,直接把從朋友手中得來的資料遞給他,同時發了一份電子版到他手機裡。
校謹行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完,垂眸笑了笑,意味不明。
沈星火已不在大陽網供職,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最近網上討論萬陽藥品療效的留言很多,這個時候出現舉報事件,不像是碰巧。”
鑒於餘之遇與中新的“過節”,校謹行已經猜到了商女士的意圖。但麵前的女人……校謹行放下手中的資料,抬眼看向沈星火:“沈總,我們開門見山吧。”
他說話時已經斂了笑,神色很淡,沈星火怔了半秒,等反來校謹行視她的行為是彆有用心,她冷笑了下,語氣沉下來:“我若想拐彎抹角,大可不必更改日程安排推了會議過來,是我多此一舉了。”話落,她起身走人。
當門阻隔了她高挑倔強的背影,當耳畔的高跟鞋聲消失,校謹行再次拿起那份資料翻了翻,“啪”地甩到班台上。
身為校總,還沒有哪個女人這樣給他撂臉子。
校謹行氣了一天,直到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腦子裡不自覺回放沈星火那抹冷笑,他意識到可能真的誤會那位沈總了。
她是一家新聞網站的總編,還曾是大陽網的高級記者,無論是她的職位,還是媒體人的身份,在這個時候特意給他送這樣一份資料過來,校謹行難免多想。在他看來,沈總把從不知什麼渠道得來的信息送上門,是要做資源置換的。可她的反應……
校謹行從床上坐起來,也不管幾點了,發了條信息過去:【我為上午的話道歉。】
卻被提示他與沈星火已不是好友。
校謹行撥號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他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確定是否被沈星火拉黑了。
不過,對於沈總居然刪除她好友的舉動,校謹行氣笑了,他仰躺到床上,自語了句:“脾氣不小。”
兩天後從藥廠回南城的路上,校謹行撥通了高非給他的大興網總編辦公電話。
這回有人接了,那邊說:“你好,沈星火。”
握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校謹行沉聲:“校謹行。”搶在那邊掛斷前,他說:“沈總,給我個當麵致歉的機會?”
那端語有不善:“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需要校總屈尊降貴。”
校謹行咬了咬腮:“我是誠心表示歉意。”
那端沉默幾秒:“是嗎,那我接受了。”
這哪裡是接受,分明是餘怒未消。校謹行忍住掛電話的衝動。
沈星火卻還沒說完,在沒聽見他的回應的情況下,她繼續:“見麵就不必了,不占用校總寶貴時間。”說完,徑自掛斷。
校謹行氣得險些摔了手機,強自壓下脾氣,他吩咐高非:“去大興網。”
高非已經從BOSS的三言兩語中判斷出兩人的通話並不愉快,他小心翼翼地在後視中瞥了眼,見校謹行沉著臉看向窗外,識趣地沒多問,老老實實調頭。
於是,沈星火下班後去地下車庫取車時,就見校謹行靠在她車前。
神情變化隻是一秒,沈星火腳步不停地行至近前,按遙控解鎖,欲開車門,全程無視某人。
校謹行見她拉開了車門,他再沉不住氣,手臂一伸,砰地將車門按住關上,抵著她,一字一句道:“沈星火,我已經道過歉,你還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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