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真狠!”
“她就是被逼到絕境了。”
“沒想到這男子,竟然不能生……”
……
穆瓊一大早到學校的時候,就注意到很多人在議論《求醫》。
而等他進了辦公室……
“穆瓊,你還真狠,竟然一把火,就把人全燒死了!”盛朝輝道。
其他人也紛紛道:“這麼一個結局,還真是出人意料。”
“不過也挺好……死了乾淨。”
“這世上有不能生的女人,也有不能生的男人,一味怪罪女人,著實不應該。”
“借著神神鬼鬼的東西招搖撞騙的人真的太多了……”
……
這些人都很認真地討論著《求醫》,鐘老師則對穆瓊道:“穆瓊,這書是好書,不過你怕是又要被那些個老學究罵了。
穆瓊也這麼覺得。
事實上,這會兒正有人在罵他。
“這女子失了身,不跳河不上吊,竟還燒死丈夫婆婆,實在大逆不道!”
“樓玉宇的書,理應全部封禁!”
“女子不該看此類書!”
“荒唐!”
……
當然了,老派人士對穆瓊厭惡的很,但新派人士,卻對他極為推崇。
“樓玉宇的書,國人真的都應該好好讀讀!千萬不要像書裡的人一樣愚昧!”
“樓玉宇的文,當真越看越有味道,寫法也新穎,大家都該看看,好好學習。”
“等這書出版,我一定要買上一本!”
……
彆人的評價,穆瓊知道的並不清楚。
他現在正在高興一件事——他又拿到了一筆巨額稿費,並且比之前的任何一筆稿費都要來的巨大。
《求醫》已經正式登完,可以出版了,而商業印書館財大氣粗,首印就打算印四萬冊!
不僅如此,《留學》還將再加印兩萬冊!
這兩本書加在一起,穆瓊差不多能拿到一千五百個銀元的稿費,而他還有另外一本書要出版,就是他寫了許久的那本英文短文。
這部書的售價,章澈是想定為兩角的,但穆瓊覺得賣兩角太貴,建議章澈賣一角:“這本書是工具書,我希望能多些人來買,因此,售價最好低一些。”
“印刷英文書籍,成本本就比印刷普通的國文書來的高,更彆說運輸之類,都是要錢的,如果每冊隻賣一毛,我們商業印書館,怕是賺不到什麼錢。”章澈道。
“我可以降低版稅,這部書,我版稅隻拿百分之五。”穆瓊道。
《留學》和《求醫》就算被人琢磨出很多意思來,也不過是兩部而已,賣的貴沒什麼。
但工具書教科書這一類,穆瓊覺得價格必須低一點,好讓想買的人都能買到。
“哪有像你這樣,把錢往外推的!”章澈歎氣。
“我又不等米下鍋。”穆瓊道。
章澈深深地看了穆瓊一眼,最後道:“行,就按你說的來,這部書定價一角,你的版稅給百分之五。”
“多謝章總編。”穆瓊笑道。
“不用謝,這麼做對我們商業印書館來說也是好事,能得個好名聲。”
章澈答應了穆瓊的要求之後,穆瓊就拿著手上的莊票回了家。
他覺得,買房子的事情,可以儘快提上日程了,至於買什麼樣的房子……電燈一定要有,房間的話,最好再多兩間——總不好讓穆昌玉一直和朱婉婉睡。
另外,新房附近要有學校,可以讓穆昌玉去讀書……
穆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家中,然後,他就將莊票拿了出來。
朱婉婉看到莊票,又一次紅了眼眶,但誰都看得出來,她這樣做並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因為高興。
至於穆昌玉……“哥,你真的太厲害了!”
“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了!”
“哥,你要不要吃飯?要不要洗澡?”
……
近來忙於學習,常常沒空關心穆瓊的穆昌玉,這會兒特彆殷勤,還發自內心地花樣誇穆瓊,都把穆瓊誇地有點不好意思了。
今年的立春在正月初三,如今已經是春天了。
再加上最近天氣好,氣溫一下子就升高很多。
但霍英有些畏寒,因而在這樣的天氣裡,他依然讓人點了很多炭火,將屋子裡燒得格外暖和。
這會兒,他就待在非常暖和的傅家的大廳裡,啃一根甘蔗。
農曆九十月份,甘蔗就已經長成了,這個時候,甘蔗都要發芽長根了,想在新年裡想吃個甘蔗,是極為不容易的。
但霍英有錢,自然有人送上保存完好的甘蔗。
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霍英坐在八仙桌旁邊,一邊等著開飯,一邊看自己手上的大眾報。
他早就已經把《留學》看完了,前幾天,還抽空把《求醫》看了,現在就剩個今天剛刊登的大結局沒看。
而這個結局,霍英看著不大高興。
這穆瓊倒是個憐香惜玉的!
想到穆瓊可能喜歡女人,他頓時不大高興。
而他正不高興著,傅懷安回來了。
傅懷安是背著書包衝進屋子的。
進了屋子,發現屋裡格外熱,跟往常完全不同之後,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漸漸消散……
然後,他又很快發現不對調整好了狀態,然後朝著霍英有些僵硬地露齒一笑:“二哥。”
“嗯……你每天都這麼咋咋呼呼的?”霍英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懷安。
傅懷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你這個樣子,以後出去會給我們霍家丟臉……”霍英看著傅懷安:“我要在上海多待幾天,正好有空。這樣吧,從明天早上開始,我盯著你練武,還有社交禮儀也要好好學一學。”
傅懷安的表情僵硬了,霍英倒是笑得高興:“就這麼說定了。”
傅懷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傅懷安是拒絕的。
到了外麵,被盯著練拳做各種動作的時候,他更是覺得憋屈。
而最讓他鬱悶的是,霍英說是要盯著他練武,可實際上……霍英根本就沒有起來,隻喊了個身邊的親衛來盯著他!
該死的霍大江!
傅懷安心裡腹誹起來。
對了,霍英本名霍大江。
霍大帥當初就是個農民,自然不可能給兒子起高大上的名字。
他的長子原名霍大海,後來改成了霍庸,而他的次子原名霍大江,後來改名霍英。
就連他自己,霍盛平這個名字也是後來改的,他原本叫做霍老虎。
霍英不知道傅懷安心裡在想什麼,但看到他齜牙咧嘴的表情,卻也能猜到一些。
“二哥,你總折騰他做什麼?”傅蘊安站在二樓,有些無語地看向自己的兄長。
傅懷安這人不怎麼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討人厭,所以他和大哥,對他都是無視的,但二哥很喜歡找他的麻煩。
“什麼折騰,我這是在鍛煉他。”霍英笑道:“他娘想讓他當少帥,可不得好好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