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眉頭一挑笑道:“這樣的, 是該刊登出來, 哈哈, 看著就痛快。”
傅蘊安沒說話, 但想法和霍英一樣, 他也覺得這看著就讓人覺得痛快。
當然了, 他覺得痛快,某些人恐怕就不這麼覺得了,但他並不在意。
“對了,天幸真的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寫。”霍英又道:“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不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也許你是認識他的。”傅蘊安道,天幸這樣的人, 在上海不可能默默無聞,而上海的圈子也就那麼大, 他和他二哥,很可能是認識天幸的。
就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了。
傅蘊安和霍英看信的時候, 穆瓊已經去孤兒院接了朱婉婉和穆昌玉,然後和她們一道回家了。
朱婉婉最近學英文的勁頭特彆足, 在孤兒院的時候, 她跟金懷來說話儘量用英文, 而平安中學新來的老師薑晨海的課, 她更是一節不落地去聽, 英文已經學地越來越好了。
今天, 她回家的路上同樣沒有忘記學英文,一直在用英文跟穆瓊說話, 一直到家門口才停下。
而到了家門口,穆瓊道:“娘,我去傅家看看,你和昌玉先去洗漱。”
“好。”朱婉婉應了,又道:“我到時候在鍋裡給你溫著水。”
穆瓊點頭應下,然後去敲了隔壁的房門。
傅蘊安突然沒了消息,說不定是生病了,他總不能漠不關心。
房門很快就開了,來開門的是傅家的車夫。
看到穆瓊,這車夫問:”穆先生,你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情……傅蘊安在嗎?”穆瓊問。
“傅先生不在,他昨天出門之後,還沒回來。”車夫道。
原來傅蘊安不在,怪不得沒來找他。穆瓊又問:“他去哪裡了?”
車夫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穆先生,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傅蘊安不在,也沒什麼好坐的,穆瓊拒絕了。
穆瓊回家的時候,朱婉婉和穆昌玉已經開始燒水了,把水燒熱,穆昌玉先提了水去洗澡,接著是朱婉婉,他則等最後才去洗。
穆瓊洗完澡睡覺的時候,傅蘊安剛剛回家。
然後就從車夫那裡得知穆瓊來過了。
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於是第二天,穆瓊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傅蘊安從隔壁出來了,朝他笑了笑:“早。”
又“偶遇”了。
傅蘊安讓希望月報刊登《傳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卻讓希望月報那邊忙了個人仰馬翻。
本來他們都已經將排版做好,就要開始印刷了,現在上麵有命令下來,也就不得不重新排版。
周念鄉大晚上的審了稿子,又專門買了香煙送給排工,讓排工給他重新排版。
他這麼忙活的時候,是帶著自己的助手的,他的助手自然也就看到了《傳染》的內容,看過之後,這個年輕人不免有些擔心:“這樣的印出來沒關係?我們會不會被日本人找麻煩?”
雖說這裡是英法租界,但最近英國法國在打仗,沒空關注中國,上海這邊的日本人也就多了起來……
如今上海這邊出售的從國外弄來的進口貨,很多都由英法產的變成了日本產的。甚至就連原本主要掌控在英國人手上的鴉片生意,都被日本人插了一手。
“我們怕什麼?你以為我們還是那個快要倒閉的小月刊?我們現在可是霍二少手底下的刊物!”周念鄉道。
現在整個上海,誰不知道希望月報已經被霍二少買下了?
他們不僅處在英法租界,還有霍二少做靠山,可不需要怕日本人。
那小助理一想也是。
日本人就算不高興,也不可能為了一部大動乾戈。
新一期的希望月報開始印刷了,而這一期的希望月報,內容非常之多。
上麵刊登了《我在百年後》整整五萬字,兩個回合,此外,還有三萬字的《傳染》。
這整本書,差不多可以說是天幸專輯了——在刊登了天幸這麼多的之後,他們再也刊登不下彆的內容。
“這一期,我們翻倍印。”周念鄉想了想,就道。
《我在百年後》寫完這五萬字之後,會停止連載,裡麵又有天幸的新書《傳染》……他相信,這一期的希望月報,一定能賣的很好。
周念鄉對希望月報的銷量充滿信心的時候,穆瓊正在教育月刊的編輯部看報紙。
今天大家依舊在說著那位去世的事情。報紙上有各種各樣的消息,也有各種各樣的觀點,政客、軍人、文人……一窩蜂地在報紙上發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