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旅順大屠殺的事情,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
北京。
北京和上海離得很遠,火車單趟就要好多天,寄信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寄到。
當然了,現在有了更快更方麵的電報,但發電報非常貴,普通人除非有性命攸關的大事,不然是不會用電報的。
上海這邊霍英和日本人起衝突的事情,北京的某些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後來旅順大屠殺的事情,他們也都早早知道。
但因為他們沒有宣揚的緣故,北京絕大多數人,其實還不知道這件事。
便是北京這邊的報紙,也因為政府方麵打過招呼的緣故,並沒有刊登這件事。
在杭州南京等地的報紙上登滿相關文章的時候,北京這邊還非常平靜。
北京大學。
此時的北京大學,是全國最好的學校,更是自由的象征,後來的很多革命人士,都是被這所大學培養出來的。
而這會兒,一些北大的學生,正在讀書讀報。
正讀著,有人道:“距離我們上次買到希望月報,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新的希望月報,是不是就要來了?”
“應該是的。我很喜歡《傳染》這個故事,迫不及待地想看後麵的。”
“這部的作者,字裡行間對日本充滿偏見,我覺得這種書,我們不該去看。”
“日本侵占我國許多地方,對這個國家有偏見,這再正常不過。”
……
眾人議論起來,突然有人道:“我得知了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麼消息?”有人問。
“我聽說,日本人在旅順,製造了一場大屠殺。”那人道。
周圍人聞言,紛紛追問起來。
差不多的對話,在很多地方發生了。
北京這邊的政府,一開始是想要讓霍英和日本人和解的,可惜沒成功。而等後來曝光出來旅順大屠殺……他們在日本人的逼迫下,沒敢宣揚。
可惜這些消息,並不是政府想壓就壓得住的。
北京這邊,也有像新城月刊這樣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革命或者其他原因辦的刊物。
前幾日,他們並沒有證實旅順大屠殺的存在,不敢胡亂刊登,但這會兒,他們已經確定了。
兩家報社還有一個周刊,同時刊登了旅順大屠殺。
而有他們起頭,越來越多的報社開始刊登跟大屠殺有關的新聞,甚至還有人刊登了一些不實消息,比如說霍英被日本人報複,已經身受重傷生命垂危之類。
北京是這個國家文化氣氛最為濃鬱的地方,北京的學子非常之多,很多在後世赫赫有名的文人或者大師,這時都住在北京,其中不少人還在北大之類的大學任教。
得知這個消息,這些人一片嘩然。
而與此同時,報販蔡鬆山帶著很多《希望月刊》來到了北京。
上海那邊新一期的《希望月報》上市之後,蔡鬆山立刻就啟辰來北京了。
火車上不能收電報,他壓根就不知道上海那邊鬨起來了。
他隻知道,剛來到北京,他就被人團團圍住,然後手上的《希望月報》便銷售一空,最後的那些還賣了高價。
大家這會兒都已經知道了,上海那邊鬨事的源頭,就是《傳染》這本書,而這本書,是在《希望月報》上刊登的。
既如此,他們肯定要看看。
而看過之後……很多人都懷疑,這個天幸是霍二少的人,而他寫《傳染》這篇文章,就是因為知道了日本在他們國家犯下的累累罪行!
天幸和霍二少,在北京名聲大噪。
穆永學的住處,穆永學正在看《希望月報》。
外麵很多人,覺得《傳染》這書寫地痛快,穆永學卻對這書非常不滿。
“若不是這事是二十多年前發生的,現在那些學生,說不定已經組織起遊|行來!”穆永學對妻子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霍英偏要把它挖出來,也不知道存著什麼心思!”
“還不是為了嘩眾取寵?”呂綺彤道。哪有戰爭不死人的,她覺得日本人殺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哪能一麵倒地怪日本人?
“如今日本那邊很不高興,到時候說不定又要我們給賠償……那些人怎麼就不能安分一點?”穆永學又歎氣。
穆永學和妻子對霍英挺不滿的,聊了聊之後,穆永學道:“政府那邊已經打算找人去上海了,我到時候會申請一下,跟著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