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任霞心裡的不舒服在早上的時候到達了頂峰,劇組有個打雜的人準備找董薇簽名,卻不認識她是誰。
看到盛擎越過來送早飯,忍不住的開口道:“你天天送,我也沒見到她吃過一次,每次扔垃圾桶的時候好可惜啊。我今天早上忘記吃早飯了,可以把那杯豆漿給我喝嗎?”
董薇皺了眉,卻沒開口。
李任霞捂著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的看向董薇:“薇薇,這些早飯反正你也不愛吃,我有胃病不能被餓。”
她裝的太假了,胃疼卻臉色紅潤,中氣十足。
小寧看不慣李任霞的樣子冷嗤一聲。
董薇溫和的道:“你喝杯溫水吧,我馬上就讓小寧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可是那個早飯你不是不吃嗎?”
“是啊,我不吃,不過就算我不吃那也是我的早飯。”董薇笑容完美,“我不想給彆人。”
很多時候,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算放在那放著,她也不想給彆人。
因為那是它的東西。
董薇的眼神冷了下來。
“你寧願丟掉都不給我吃?你也太自私了吧?”
“我可以讓小寧幫你去買早飯,你可以謝謝小寧,但是我自己有處理我自己東西權限。”
“你也太冷血了!”李任霞沒想到董薇真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寧願彆人餓死也不願意施舍一杯豆漿?”
董薇皺眉:“我說了讓人幫你去買。”
她不明白李任霞為什麼非要揪著這件事。
她當然不明白,有時候嫉妒心會讓人失去理智。
李任霞捂著肚子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嘲諷的道:“行吧,董大明星的早飯大概隻有垃圾桶能配得上了,有的人也該看清楚她是什麼樣子的人了。”
她走到盛擎越的身邊時說了後麵半句話。
她就是想讓盛擎越看看,董薇是多麼自私沒有善心的女人。
但是盛擎越聲音冷淡,看向李任霞:“我覺得她說的對。那是她的東西,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心思惡毒。”
本來想壞董薇名聲的李任霞隻得了一句心思惡毒,她氣的指了指盛擎越。
董薇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盛擎越不說話,她都要忘記盛擎越是當初絕情拒絕對他告白的人了。
隻不過這次她確實有點無理取鬨了,盛擎越卻還幫著她說話,讓她覺得可能她就算的是彆的,他大概也會無條件的讚同。
李任霞被氣走之後,董薇雙手抱懷,眉角還帶著笑意:“盛擎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偏心的厲害,她估計要被你氣死了。”
盛擎越疑惑的看了一眼董薇:“偏心?我的心本來就在你那裡,那裡來的偏?”
董薇一下子沒了聲音,臉色微紅,這個人是突然開竅了嗎?
盛擎越將剩下的早點放到董薇的桌子上,垂著頭道:“我不把這叫做偏心或者護短,我把這叫□□情。”
“但是你把我買的早飯扔到垃圾桶,我還是有些難過的。”
他想將從粗糲中榨出所有的溫柔,然後一點不剩的全部捧到董薇的麵前,但那些溫柔,卻也讓他更容易難過。
他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汪湖麵,波光粼粼的。
董薇撇開臉:“行了,我知道了。”
那天早上董薇不由自主的吃了兩份早點,吃到肚子撐。
*
現在盛擎越和董薇一起回去,董薇都不會再說什麼,他會默默的送她到樓下,等到她上樓才會離開。
董薇買的石灰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刷好,胡雲玲便買了一些石灰送到樓下,因為董薇比較謹慎所以從來不讓工人送到家,所以就放在樓下,她看到董薇回來的時候就喊道:“薇薇,來幫忙搬東西。”
“我不是說我回來去買嗎?”董薇雖然這樣說,卻拎了一包準備上樓。
胡雲玲道:“那還要媽媽乾什麼?那個小夥子,你也來幫幫忙。”
盛擎越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看向董薇,他不確定董薇願意讓他進她的家。
董薇看了一眼盛擎越,目光在半空交彙糾纏,她收回目光拎著東西就上樓了:“人家說不定有事呢。”
胡雲玲最近經常在樓上看到盛擎越,而且董薇那話並沒有明確的拒絕,她就又問了一句:“你有事嗎?沒事可以幫我們刷牆嗎?薇薇那丫頭非要自己弄,結果弄到現在那牆就跟鬼畫符一樣。”
“沒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盛擎越立馬就答應下來,上樓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走的不是樓梯,而是踩在雲上。
不然為什麼會那麼的軟,那麼的飄。
盛擎越到董薇的家裡才發現胡雲玲說的話不是假話,本來房間裡的牆有些泛黃,然後這邊白一道那邊白一道的粉刷異常的顯眼。
盛擎越想笑還沒有開始笑就收到了董薇的眼刀。
他將東西放下,擼起袖子開始將白灰倒到桶裡,睜眼說瞎話的道:“薇薇刷的挺好的。”
胡雲玲卻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小夥子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太好使。”
“媽!”董薇喊了一聲胡雲玲,臉上帶著臊意。
熱意濃濃,男人沉默的站在梯子上將那些鬼畫符給修複平整潔白,汗水將他的身上的襯衫完全浸濕,裡麵藏著美好和誘人。
胡雲玲切了西瓜,端了過來,招呼兩個人來吃西瓜。
董薇眼睛一亮就將工具放下,跑過來吃著西瓜,胡雲玲招呼盛擎越,臉上帶著笑容的問道:“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盛擎越。”
盛擎越說完就看到胡雲玲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抿抿唇,猜測她大概知道自己對薇薇做了什麼,更加沉默的重新刷著牆。
胡雲玲沒說話,看著吃西瓜吃的正開心的董薇,又氣又心疼,她氣董薇這麼快就原諒這個叫盛擎越的人,又心疼她受過的傷。
她心情不好,伸手將西瓜端走:“彆吃了,這西瓜壞了,我扔了。”
“哪裡壞了?”董薇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冰涼可口的西瓜被她媽扔到垃圾桶,頓時哀嚎起來。
胡雲玲道:“快去刷牆,刷完人家還有事情。”
董薇不明所以,隻能繼續去刷牆,隻不過她看了看自己和盛擎越刷的地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她跑出去買了幾瓶冰鎮可樂,回來就發現耗費她快兩個星期的房子就這麼快的被盛擎越刷好了。
董薇在陽台找到了盛擎越,男人正背對著她,充滿力量感的腰微彎,像是一把拉滿的弓。
她放輕了腳步將買回來的可樂猛的放到盛擎越的脖子上,就看到盛擎越身子抖了抖,他無措的站直了身子回過頭,就看到少女笑的更厲害了。
男人俊朗堅毅的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抹上了白灰,顯得滑稽又好玩。
可樂氣泡炸裂的聲音混著女孩的笑聲,在傍晚的天空飄蕩。
盛擎越看著董薇眉眼彎起的笑臉,熠熠生輝的眼眸,隻覺得任何文字都無法形容她的美,無法寫出她半分的驚豔,他隻能醉倒在她唇角的春風裡。
他想伸手去碰碰她,卻在半路又收回手,同她一起笑著。
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孩子,也許真是這樣。
但是對於盛擎越來說,愛是想碰觸卻又收回手。(標注)
盛擎越將牆刷好的時候已經深夜了,董薇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他溫柔的看著她,如果她睜開眼,便可以發現他的眼神有多溫柔,溫柔的像是可以將月亮融化。
胡雲玲看著盛擎越和董薇,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最終沒有說話,盛擎越卻在走的時候同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胡雲玲道:“你不必和我說對不起,我能讓你進來是因為薇薇願意,那麼下一次她不願意讓你進來的時候,我也不會留情。
盛擎越點頭,他不會再讓薇薇傷心了。
之後幾天,盛擎越覺得那罐可樂有魔力,不然為什麼好幾天過去了,他還是覺得齒縫間帶著甜味呢。
他又買了幾罐可樂,帶著一束薔薇花準備去找董薇,卻在她家的樓下看到了周懷玉。
周懷玉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拉開車門,董薇從裡麵下來,仰著頭對周懷玉笑了一下。
盛擎越嘴裡的甜泛起了苦意,手中的花被捏的彎了一個弧度。
周懷玉站在那裡,一直等到董薇上樓才準備上車回去,卻被盛擎越揪住了衣領。
“離她遠點!”男人麵色陰沉,聲音壓抑。
周懷玉看著盛擎越的臉色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扯亂的衣領,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愉悅。
“遠點?”
“親愛的弟弟,你是後悔了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