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刀(1 / 2)

()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無惡不作的魔頭呢……

就你這做派,說是魔頭,魔頭都得覺得委屈。

新武侯府一乾人等額頭生汗,心中戰栗,卻苦於無法做聲,隻得任由驚懼自脊背一寸寸爬至腦後,或伏或倒,呼吸急促,看她下一步如何。

葛老太爺軟倒在椅上,動一下都覺得乏力,不受掌控的身體給了他無限的惶恐,平安無恙、狀若癲狂的喬毓更叫他心頭不安。

如此過了一會兒,他便覺舌尖略微有了幾分力氣,低聲說幾句,還是可以的。

畢竟是曆經幾朝的人,葛老太爺勉強叫自己平靜下來,隱忍著怒火,慈眉善目道:“六娘,這是怎麼回事?快彆胡鬨了。”

那聲音輕不可聞,但也足夠叫喬毓聽見了。

她走到葛老太爺麵前去,歪著頭打量一會兒,忽然抬起一腳,踹在了椅子上,力度之大,竟生生折斷了紫檀木椅的一條腿兒。

葛老太爺年邁體弱,遠不如那張木椅結實,如何禁得住這一下,身體一歪,當即便從那象征著葛家最高地位的椅子上摔落下去,狼狽不堪的跌到了地上。

“彆叫得那麼客氣,我可不是你們家六娘。”

喬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老太爺,話說的那麼彎彎繞,也怪沒意思的。你不是不想害我,隻是還沒來得及罷了。今日咱們到了這個地步,不是一句誰好誰壞便能說清的,隻是你棋差一招,技不如人,輸了而已。”

今日乃是家宴,新武侯府三世同堂,葛老太爺當著諸多小輩兒的麵被人打落在地,身體上的痛苦還在其次,臉麵上卻有些挨不住。

他早知喬毓心思詭譎,不能以常理視之,卻以為自己能夠壓製的住,不想今日竟反噬自身,心下又怒又悔。

怒的是不能即刻將她抽筋扒皮,泄心頭之恨;

悔的卻是當日自己做主,將這魔頭帶進新武侯府,今日一個不小心,興許便要被滅門。

隻是現在並非發泄怒火,懺悔自身的時候,不妨先將她穩住,等藥效過去,再行擒拿,屆時是殺是剮,還不都由自己做主?

隻轉瞬功夫,葛老太爺麵色便是幾變,最終幻化為長輩的慈愛與無奈。

“六娘,你這又是何苦?”

他歎一口氣,動之以情道:“你入府之後,諸多胡鬨,我何曾苛責過?我對你的確有利用之心,但我何曾真的害過你?你這樣古靈精怪,惹人喜愛,我是真心將你當成孫女疼愛的……”

葛老太爺說這話的時候,內室中最惶恐的便是新武侯夫人與新武侯世子了。

畢竟闔府之中,他們才是真正想過要害喬毓,並且付諸行動的人。

“六娘,老太爺這話說的在理,”新武侯世子以為喬毓不知自己也摻和了那晚的事,自恃略有交情,勉強扯出個笑來,勸慰道:“他老人家真心視你為孫女,我何嘗不是視你為親妹?你行事之前,總要三思,顧及到彼此體麵……”

“體麵你媽個頭!”

喬毓冷笑一聲,掄起地上那根椅子腿兒,徑直砸到了新武侯世子腿上。

一道叫人牙根發酸的悶響聲響起,新武侯世子猛地失了聲音,麵色慘白,嘴唇亂顫,瞳孔都有些放散了。

“哥哥,我忍你很久了,你當你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我全不知情嗎?”

喬毓一腳踩在他斷骨處,垂眼道:“做錯了就要認,被人打要站好,再嘰嘰歪歪說些有的沒的,就惹人笑話了。”

眾人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二娘等女眷更是嚇得低低啜泣起來。

兒子的痛呼聲入耳,新武侯夫人自是驚痛交加,目眥儘裂,恨不能生食其肉,聲音嘶啞道:“小賤人,你,你竟敢……”

喬毓又是一聲笑,到新武侯夫人身邊去,同樣敲斷了她一條腿。

“阿娘,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免開尊口!”

母子二人癱軟在地,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痛楚到了極致,想要哀嚎出聲,嗓音卻是低啞無力的。

“呀,”喬毓吹了聲口哨,讚歎道:“老太爺,你們家的椅子腿兒真結實,我看,再打斷幾條腿也沒問題。”

葛老太爺麵如土色,說不出是氣怒還是驚懼,半晌,方才道:“有話好好說,你又何必……”

“有些話是沒法兒好好說的,”喬毓打斷了他,目光一轉,神情惡劣道:“老太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葛老太爺眉頭一跳:“為什麼?”

“因為有人要殺我。”

“我不反擊,就要死,我若反擊,傷了你兒孫性命,你便要殺我。”

喬毓神情染上一抹哀傷,無辜道:“他們為何這樣心狠手辣,連我這般的弱女子都容不下。”

新武侯夫人與新武侯世子:“……”

眾人:“……”

葛老太爺將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句“mmp”咽下去,慈眉善目道:“老大媳婦糊塗,大郎也是,你既受了委屈,為何不向我說明?我必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喬毓笑了笑,不置可否:“老太爺,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葛老太爺心頭一跳,有些不安的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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