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番外(五)(1 / 2)

喬毓一拳打在他肩頭,笑容感懷:“這次回來, 就彆走了, 我們大家都很掛念你……”

“鐵柱哥哥也是這麼說的,”趙德言顯然早就見過蘇懷信,聞言笑道:“不走了, 以後就紮根長安, 趕也不走了。”

喬毓抬手將眼角淚珠拭去, 又道:“吃過飯了沒有?哦, 我糊塗了,這個時候, 必然是沒有的,先進城去吃點東西, 再去見見五娘……那是個好姑娘,一直在等你,你來日若辜負她,看我怎麼捶你!”

這一席話說出來,哪一句不是關懷。

趙德言心頭泛酸, 卻笑道:“大錘哥,你真是要做母親了,嘴也跟著囉嗦起來……”

久不相見的兄弟再度重逢,自然是感慨的, 趙德言身份特殊,不好進宮,便就近往喬家去, 叫人備了酒菜,相對說話,從初進草原,到為人幕僚,最後,又說起覆滅東突厥的這一戰。

喬毓甚少敬佩人,卻是由衷敬佩趙德言:多少生在汙泥之中的人,就那麼倒下去了,爬不起來了,可他卻硬生生趟出一條路來,咬著牙走到終點。

回宮的時候,她笑著問皇帝:“你曾經說過,他若能回京,便冊封燕候,這話還算不算數?”

皇帝也頗喜歡這年輕人,失笑道:“當然算。”

趙德言的歸來,似乎隻是一係列好消息的開始,不幾日,太子妃便被診出了身孕。

“北征大勝,你又有了身孕,真是喜上加喜,”第二日皇太子與太子妃往太極宮去問安,喬毓欣然道:“你是頭一胎,要多仔細些,叫你母親送個靠得住的嬤嬤來陪著,諸事也好提點。”

太子妃微微紅了臉,道:“是,兒臣多謝母後。”

喬毓又道:“這是下一輩兒裡頭一個孩子,兒女都是福氣,生男固然是大喜,生女也值得慶賀,你心裡彆有壓力。”

這話她說的真心實意,但太子妃還真沒法兒全然往心裡去:誰都知道,生男跟生女是不一樣的。

沒法子,誰叫家裡邊兒真的有皇位要繼承呢。

可不管怎麼說,婆母能說出這麼句話來,她就隻有感激的份兒。

因為這幾件事,整個八月,長安都是喜氣洋洋的。

皇帝親自降旨,表彰趙德言的功績,加封燕侯,韓國夫人也很給麵子的在《明德報》上給了他一個版麵,介紹他的豐功偉績,一時之間,趙德言算是成了年輕人瘋狂追捧的偶像。

周五娘等到了心儀的情郎,陳國公夫婦總算也鬆一口氣,等趙德言過府拜會時,便正式提及成婚的事。

“我家中是何光景,大錘哥你也知道,”再次見麵時,趙德言同喬毓道:“我母親去世的早,爹雖活著,但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上邊也真沒什麼正經長輩,思來想去,還是叫你跟鐵柱哥哥來幫我操持一回吧。”

喬毓倒還記得從前那位極關愛他的老管家,順嘴問了句,便聽趙德言笑道:“他老人家年高,實在不好再折騰這些,我叫他在屋裡歇著,屆時隻管受禮便是了……”

“也好。”喬毓真心拿他當兄弟看待,便應了下來:“隻管交給我和鐵柱。”

“我當年進京之時,何等蒼涼,虧得遇上二位哥哥,”趙德言知她有孕,飲不得酒,隻以白水相敬:“千恩萬謝,都在這裡邊兒了!”

喬毓笑著飲了口水,卻又想起遠在北方的蘇懷信來:“隻是不知鐵柱幾時回來。”

“想是快了,”趙德言就是從東突厥那兒回來的,自然知道那邊進行到哪兒了:“我歸京時,戰事掃尾基本結束,隻是聖上另有吩咐……”

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這才繼續道:“叫人將突厥降卒押解到北境鐵礦那兒去,叫去幫著開采,想來還要安置些時日。”

了不得,上輩子吃了夷狄無數虧的李大郎,居然悶頭乾了這麼件好事,真是被錘化了啊。

喬毓有點感慨,又道:“婚期是什麼時候?我也好看著準備。”

“快了快了,”趙德言提及此事,喜意盈目:“就在十月。”

“十月?”喬毓聽得一怔:“是不是太趕了?”

“她心儀我,我中意她,我們都不想再等下去了,”趙德言坦然一笑,道:“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隻要我們心滿意足,為什麼要理會彆人怎麼想?”

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喬毓莞爾一笑,也沒再追問什麼,又跟他寒暄幾句,方才起身回宮,叫尚宮局和內侍省幫著參謀,務必要將這場婚事辦的體麵。

九月的時候,被晾了良久的倭國使臣終於被鴻臚寺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了,三層高的樓船載著他們,入海楊帆,一路往倭國去,倭國使臣們不覺得榮耀,隻覺得膽戰心驚。

大唐這是想做什麼,去采風嗎?

鬼才信呢!

對於開發倭國這事兒,皇帝摩拳擦掌已久,在喬毓那兒,也不是個新鮮事,聽人提了一提,便略過去了,哪知沒過多久,就有內侍滿麵驚慌的來太極殿送信。

“聖上,娘娘,晉王殿下不見了!”

內侍們敢來說這句話,想是已經在宮內外找過了,故而皇帝一聽,眉頭就是一跳,扭頭見妻子同樣顯露出擔憂來的麵孔,心頭不禁升起三分怒意。

明知道皇後月份大了,怎麼還專門喊出來給她聽?若真驚了胎,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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