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工作人員深呼吸一口氣,遞了張表過來。
寧願將申請表拍在櫃台上:“吳老師,來吧。我成全你,看著你們領證,給你當個見證人。”
吳曉皺眉,沐澤洋卻飛快拿過申請表填起資料來。
吳曉的申請表已經填好了,他沒事做,轉頭去看寧願。
寧願依然很平靜,平靜到讓吳曉有點不安。
終於,吳曉看到寧願的目光朝沐澤洋身上溜了一下,立刻推了推眼鏡道:“寧願,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怨要恨都衝著我來,彆去找洋洋的麻煩,好嗎?”
寧願發現,這人總能在他以為不能更惡心的時候再給他塞一嘴蒼蠅過來。
他忽然覺得沒意思,跟這種人,計較什麼呢?比臉皮厚,他又比不過,不過惡心自己罷了。
其實他該慶幸,幸好還沒領證對方就先暴露了。
寧願都打算走了,吳曉看他沒反應,又忍不住說了句:“其實,你也不用覺得委屈,你不喜歡我,對吧?”
寧願抬頭看他。
他們都來領證了,吳曉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隻是給自己找一個洗白的借口?
吳曉卻覺得自己似乎戳中了寧願的心事,忽然就硬氣起來:“我們交往三個月,連床都沒上過一次,隻能說明你其實不喜歡我吧?還是說……你是性冷淡?正常男人能忍得住三個人沒有性生活?”
今天是同性婚姻合法登記的第一天,民政局人特彆多。
寧願沒想到吳曉會當眾說這個。
他忽然就想起早上離開家前,寧葉秋問他“你跟吳曉上過床嗎?和不和諧?”寧願覺得有點好笑,他果然還是年輕了。
“這麼說來,你這三個月有過性生活?”寧願抓到他話裡隱藏的意思,冷冷逼問。
吳曉啞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這不等於承認自己出軌嗎?
答案顯而易見。
寧願是真沒想到,他千挑萬選,以為很完美的一段感情,背後竟然如此不堪。
這一瞬間,寧願壓抑的所有情緒全都爆發出來了。
他瞥到櫃台上有把裁紙刀,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拿。
沐澤洋剛填好單子,看到寧願這個動作嚇得尖叫一聲,朝吳曉背後躲去。
吳曉一愣,色厲內荏地吼道:“寧願,你想乾什麼?”
寧願拿刀是身體快於思想做出來的舉動,他其實沒想好要乾什麼,但吳曉這麼一吼,他就真的想把這把刀紮進那顆肮臟的心臟,看看流出來的血會不會是黑色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行動,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扣住他的力道很大,寧願掙了一下,沒掙脫。
寧願不耐抬頭,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對上一雙關切的眼眸。
那關切太過赤.裸直白,寧願一愣,怒火熄了一半。
拉住他的是剛才那位帥哥工作人員。
今早他們來排隊的時候,民政局還沒上班。這位帥哥工作人員抱著一捧火紅玫瑰走進來時,還曾引起小小的轟動。
無他,太帥了。
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雙腿筆直修長,穿著修身貼合的白襯衫,肩寬腰細的好身材一覽無餘。他的臉也很英俊,似乎有點混血,臉部線條輪廓硬朗,眼窩略深,眼眸有點偏棕色。
他這樣的眼睛,看人的時候顯得格外專注,很容易吸引走彆人的注意力。
寧願不自覺就忽略了其他人。
“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帥哥工作人員沒鬆開寧願的手。
他抓著寧願的手腕,同時彎下腰去,從櫃台下抽出早上帶來的那束紅玫瑰。
寧願:“???”
不止寧願,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帥哥工作人員單手在櫃台上一撐,大長腿躍過台麵,穩穩落在寧願麵前。
另一邊,吳曉已經護著沐澤洋退到了離寧願較遠的位置,但他們沒有離開,也緊緊盯著這邊。
寧願這時候倒是顧不上吳曉了,他一頭霧水,這帥哥什麼意思?
帥哥工作人員這才鬆開寧願的手腕,然後整了整衣服,單膝跪下來:“寶貝,為了等你來結婚,我在這裡工作好久了。嫁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