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驍知道寧願從小就沒有爸爸,他還以為是像他媽媽那樣,很早就不在了。
現在才明白,寧願的生父應該還在,隻是沒有相認。
傅錦驍還記得高中認識寧願的時候,他就對富二代印象很差。
不過那時候的寧願跟現在差彆很大,十幾歲的寧願像一柄出鞘利劍,光芒大盛咄咄逼人。現在的寧願像被封印的古劍,一眼看去平平無奇,傅錦驍知道這是一把寶劍,卻不知道該怎麼讓寶劍發光。
傅錦驍不清楚這些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但能對寧願產生這麼大的影響,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他心裡一揪一揪的,特彆心疼寧願。
怕勾起寧願不好的回憶,傅錦驍也不敢直接問他,打算暗中從側麵去了解。
但還沒等他了解出什麼東西來,有人又上門找事來了。
這次不是周強,而是房東。
寧願用來開書店的商鋪是租賃的,房東何晉跟寧願有點七彎八拐的親,當時簽了五年合約。
一般這種商鋪的租金,都是每年遞增。
何晉人不錯,沒有漲租金,五年都是一個價,寧願對他挺感激。
看到他上門,寧願立刻迎上去:“何叔,您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何晉看著寧願這新裝好的書店,心有不忍,避開寧願的眼神,歎了口氣:“小願啊,叔對不起你,你……搬走吧。”
寧願一下子就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何晉臉色很差,似有難言之隱,也並不解釋,隻是道:“這鋪麵是我的,我現在不想租給你了,限你在兩天內搬走。”
何晉說完就匆匆離開了,像是沒臉麵對寧願。
“怎麼回事?”傅錦驍在裡麵上新書,得到消息出來時,何晉已經走了,寧願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
丁儷把何晉的話說了,很是不平:“這房東怎麼回事啊?不是熟人嗎?怎麼這麼坑?”
“寧願,你和他簽的合同呢?”傅錦驍立刻問道,“上麵沒寫清楚不能隨意收回嗎?”
寧願搖搖頭,一般這種條款租房合同上都有。
但寧願當時跟何晉談得投機,對方又給了優惠,合同就出得簡單,這些全都沒寫明,是他大意了。
“不會是周強乾的吧?”丁儷猜測道,“他之前就在打聽房東是誰,是不是他收買了姓何的?”
“不會那麼簡單。”寧願不放心,“何叔也不缺錢,沒理由這麼做,我跟著他去看看。”
“我陪你。”傅錦驍想也不想就道。
寧願心裡一暖,忽然就鎮定了許多:“謝謝。”
何晉剛離開,寧願認得他的車,很快就追了上去。
何晉顯然沒注意自己被跟蹤了,一路疾馳,竟然是開到了醫院。
怎麼回事?
莫非何晉或者他的家人生病了?
寧願和傅錦驍一起,跟著何晉到了住院部。
何晉進了電梯,寧願怕被他發現,沒有進去,而是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看到電梯在五樓停下。
兩人坐下一趟電梯上了五樓,傅錦驍在護士站找到住院信息公示表,示意寧願去看名字。
寧願很快找到一個叫何開陽的名字,後麵顯示是腫瘤科,他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是他兒子嗎?”傅錦驍也注意到了。
寧願點點頭,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書店的事了,而是何開陽到底得了什麼病。
傅錦驍試著跟一位剛取完針的護士詢問:“護士小姐姐,我們是67床何開陽的朋友,他現在情況還好嗎?”
護士打量了兩人幾眼,有點懷疑:“他不是已經準備出院了嗎?你們是他的朋友,還不知道?”
“知道啊。”傅錦驍立刻道,“我們就是不同意他出院,所以才想跟你了解更多的情況。”
護士朝對麵一指:“那位黃醫生是他的主治醫師,你們有什麼去問她吧。”
兩人轉頭,看到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剛好走過,忙上前打招呼:“黃醫生你好。”
黃醫生看到他們跟護士在說話,沒有多想,禮貌地點頭。
傅錦驍說:“我們是何開陽的朋友,覺得他現在不是很適合出院,想跟你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黃醫生一聽這名字就不怎麼高興:“我們也建議他現在不出院,由副院長親自主刀……但病人家屬堅稱能找到更好的醫生,我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