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驍心裡貓抓似的癢,低頭去看寧願。
寧願躲不過去,破罐破摔道:“對,我是畫了。但是,那是跟人打賭輸了,不是我的本意。”
寧願沒撒謊,他第一次畫小黃圖,的確是跟人打賭輸了。
那時候遊戲裡剛開放結婚係統,現實生活中同性戀婚姻還未合法化,可能是因為知道現實中不可能結婚,所以寧願和傅錦驍都迫不及待想要結一次婚,哪怕隻是在遊戲裡。
雖然遊戲裡也隻能練人妖號才能結婚,但兩人都很高興。
從這個活動公告出來以後,傅錦驍就拉著寧願練小號,兩人通宵練級,在活動上線之前,就把小號的級彆練到了可以結婚的等級。
兩人在活動上線的時候,迫不及待跑去結婚,成了整個區第一對結婚的新人。
婚是結了,遊戲裡也安排了洞房環節。
可大家都知道,洞房環節是不可能展示出來,因為過不了審。
所以,隻有一個揭蓋頭喝交杯酒,然後就沒了。
很多玩家都覺得這樣的結婚不夠刺激,當時寧願有個遊戲好友知道寧願畫畫不錯,就慫恿他畫洞房全過程。
寧願心情好,跟他打賭,在遊戲裡找一種稀有道具,反正寧願最後輸了。願賭服輸,他隻好畫了洞房圖。
隻不過,那個玩家好友不知道的是,寧願畫給他的,隻是簡單的小號的洞房圖。也就是說,是男女洞房的圖,寧願畫得很抽象,寥寥幾筆。
好友也不過是為了逗趣,倒不是真想要怎樣,見寧願真畫了也就算了。
但寧願在畫男女洞房圖的時候,心裡某些很隱秘的欲望卻被勾起來了。
雖然小號也是他和傅錦驍練的,但在寧願心裡,到底還是逢君和落花才是他們倆。
可惜那兩個號不能結婚,自然更不可能洞房。
於是,寧願便偷偷摸摸,給自己和逢君畫了洞房圖,聊以慰藉不能光明正大結婚的遺憾。
他再怎麼偷偷摸摸,同一個宿舍的舍友還是在無意中發現了一張。
好在那一張不算太露骨,但也被舍友們打趣了很久。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想畫,都是被逼的。”傅錦驍不怎麼走心地附和兩句,又湊到寧願耳邊問道,“那些圖呢?”
寧願耳朵爆紅,色厲內荏地瞪了傅錦驍一眼:“當然是燒了。”
燒了也沒關係,傅錦驍覺得,寧願能畫一次就能畫第二次。
他迫不及待,很想看寧願多畫幾幅。
師兄後麵再說寧願什麼事情,傅錦驍都有點記不住了,他一顆心完全被小黃圖占滿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當然不包括寧願。
寧願幾乎是搶著去結賬的,他真的是長長鬆了口氣。
師兄想結賬沒搶過寧願,便也不堅持了。
他對傅錦驍道:“我們都知道,寧小願受過傷,所以才會封鎖自己,他能重新敞開心扉接納一個人很不容易。你每一次出現,都能讓他從內而外地發生巨大的改變,可能你們自己都沒意識到。但旁觀者清,這足以說明他對你非常非常喜歡。當然,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真心喜歡他的。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不容易,你們一定要珍惜彼此。”
師兄能這麼說,就代表他足夠了解寧願,也是真心實意希望寧願能幸福。
傅錦驍正色道:“師兄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幸福,不會再把他弄丟了。”
晚上,傅錦驍和寧願一起下班。
寧願開車,傅錦驍心裡癢得難受,說:“你今天畫的那個天師,好像和之前的畫法不太一樣。”
寧願沒多想,回道:“嗯,我想換一種思路。之前畫同人圖比較多,所以習慣了跟著彆人的思路走,現在……”
“同人圖……”傅錦驍等的就是這幾個字,“你畫的同人小黃圖到底在哪裡?”
寧願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滑了一下,怒道:“能不能彆在我開車的時候討論這種事情?我都說已經燒了!”
於是傅錦驍就不說話了。
寧願不習慣這種安靜的氛圍,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不是你說不要在你開車的時候討論小黃圖?”傅錦驍委屈巴巴地說。
寧願:“……你除了小黃圖就沒彆的能說了嗎?”
“木有。”傅錦驍格外實誠,“自從師兄提出小黃圖以後,我的腦子就被小黃圖占據了。”
寧願:“……”
回到小區,寧願停好車,傅錦驍迫不及待地道:“現在你沒開車了,可不可以討論小黃圖了?”
寧願:“……說過已經燒了,沒有了!”
“不氣不氣。”傅錦驍摟著寧願道,“我們今晚換個新姿勢,你明天再畫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