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笑了一笑,道:“不是呢,我們家二夫人說三小姐四小姐自幼身子嬌弱,玩不得這樣的東西。”
顧青瓷都聽得出話裡的推脫之意,尋思著想是江南過來的才女心氣高,瞧不上這類“粗魯”玩意兒。
顧青瓷輕哼了哼,她還不屑與她們一出玩呢。
得了確切消息顧青瓷心裡高興,李成則見她心情頗好,少不得趁此機會將要去奉太書院讀書的事與她說了。
顧青瓷愣了好半晌,一副沒回神的模樣。
李成則心想這丫頭不至於依賴自己至此?
麵上擺出一個笑來,道:“怪我,沒早些跟你說,心裡難受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顧青瓷眼淚就撲簌簌曾眼眶裡滾落出來。
她又立馬雙手捂著臉轉過背去。
李成則心中歎氣,過去摟了摟顧青瓷,從她腰間扯出手帕給她擦淚,哄了又哄。
低聲道:“莫哭了,上學後我半月回來一次,你若是想我得緊了也可去書院看我……”這是實話,在書院讀書的多得是成過親的學生,子也有家眷去探望的說法。
倒是顧青瓷一聽這話,立刻將眼睛一抹,道:“哪個想你,哪個要去看你,好不害臊。”
“好好好,我不害臊我不知羞,是我想你去看我。”李成則笑道。
哭了會兒,顧青瓷已經冷靜下來,沒有剛聽到消息時的無措難受。
心裡開始惱恨自己不爭氣,怎麼聽了兩句話就要掉眼淚,丟死人了。
也知道讀書求學這般緊要的事,彆人家的娘子大概還要日日時時規勸丈夫上進,沒有像她這樣哭哭啼啼的。
可是,顧青瓷心裡就是難受。
李成則太了解顧青瓷了,幾乎能把她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
這個時候就隻能安慰,最有用的方法就是同彆人對比,先說自己離得近,就在京城中,每月又有假,想見也就見了。再看有些人,男子不遠萬裡出門求學,與家中妻兒父母相距萬裡,一年到頭都見不上一麵,那才叫可憐。
如此說了幾個例子,顧青瓷可算好多了,慢慢平複下來。
當真是萬事隻怕與人比對。
比著就知道自己的好了。
想通了後,顧青瓷這才有心思問了,“相公你說的是奉太書院?”
奉太書院的名氣名聲顧青瓷不可能不知道,就因為知道才覺得不可思議。
李成則一沒名二沒才三沒家世,如今還進了奉太書院,可不是叫人不敢相信。
李成則聞言挑了挑眉,道:“膽子大了,敢打趣你相公了?”
顧青瓷做了個鬼臉。
鬨一鬨總算揭過了這茬兒。
孫氏白氏那裡自是透過李保德知道孫子兒子要去奉太書院上學。
雖也舍不得,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又都被說了是因為顧青瓷和侯府他才能去奉太書院,孫氏再見顧青瓷的時候就更加慈眉善目了。
她現在也不多要求顧青瓷,隻要她心裡是向著孫子,一切都好說。
更彆說顧青瓷現在也越發懂事了。
李成則私下跟老太太提過,顧青瓷年紀還小身子骨沒張開,孩子的是且先不著急,再者他如今的精力很要放在讀書上麵,旁的一眾事情多了反而惹他分心,最後彆適得其反了。
在孫氏這裡,向來日彆人十句百句都抵不上李成則一句。
雖然她心底是萬分想抱曾孫子,可李成則都開口了,她隻能暫時應下,不過卻有個底線。
孫氏虎著臉道:“你既說孫媳婦年紀小,最多再許你一年的功夫,十六歲卻算不得小了,多少人這個年紀早當了娘,可沒你這樣講究的。”
其實孫氏更多的是心疼李成則,不比顧青瓷年紀還小,李成則今年已經二十有一,同他這樣大的,許多人的孩子都會跑會跳了,他卻膝下尤空,在外會友交際,難免不聽人說幾句打趣酸話。
要不是李成則突然有了奉太書院上學這一遭,孫氏是無論無何都不會答應這在她看來荒唐的要求。
誰讓李成則能去奉太書院,是顧青瓷的功勞呢。
家事解決,再把西瓜地的事同李保德交手,李成則就要去書院報道了。
他還不忘特特去了一趟訂做衣裳的繡莊,訂做了幾套利索適合運動的套服,當然並不是現代這種球衣。
還沒這麼出格的,李成則主要的目的隊服能多少能讓她們有些歸屬感凝聚力。
前朝有女兒家騎馬打獵穿的胡服,穿起來最是英姿颯爽精神百倍。胡服不比中原衣裳形式多樣且複雜,一般多貼身短衣,長褲和革靴,稍加改良就能用做蹴鞠的隊服。
聽完李成則的訴求後,店裡的繡娘師傅心裡有了底,接下了這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