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手裡那點瓜倒是其次,主要是水瓜的丕苗出來,後麵就能大麵積種植,那個才是重頭,秦然也是個果斷人,當即就應下了,
等李家裡那頭送來消息說瓜都成熟摘下來,李成則轉頭通知了秦然,秦然隨即派了手下的得力人去了河口村一趟。
那下人去一看再一嘗,眼神晶亮,同李保德說好後,當天就把水瓜一車車運走。
次日來回話,臉上帶笑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李成則便再不用擔心,秦然照價包圓拿下了水瓜,又另同李成則簽了契約,準備擴大水瓜的規模,趕著時機,七八月份最熱的時候瓜就可以下來第二批。
果然不出預料,水瓜極其好賣,味甜水多,瓜瓤又好看,它個頭又大,又不能切開買,所以賣得很快。
幾個小棚出產的數量也有限,產量不多,水瓜的價格也就不便宜。
然而京城還就不缺有錢人,這麼個新鮮玩意兒,秦然那裡有渠道,都沒費什麼功夫,就全給賣完了。
賣水瓜得來的一大筆進項李成則沒打算要,算給了李保德,算是家庭收入。
李保德覺得這全是兒子的功勞,他也沒管什麼,從一開始尋來種子到培苗都是兒子料理好了的。李成則讓他拿著,家裡一家子人處處都要花銷,不能就靠著那百畝田過日子。
故而李保德還是收了下來,不過又劃出五百兩讓李成則留著傍身,說他在外麵人情往來應酬都是事,少不了銀子,先頭家中不寬裕便隻能緊縮著些,如今手頭寬泛了讓他很不必委屈自己。
李成則接下了。
他在這邊上學,日日與先生同窗論題作策。秦然已是舉人,功課學識不俗,也幫了李成則良多。
李成則適應了這古代科舉試題,收集總結,又得名師益友的指導,功課日益精進得心應手起來。
帶他這一班的嚴老先生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注意到了李成則,暗暗觀察。
李成則這裡適應得如魚得水。
顧府裡頭卻發生了一件事。
之前二老爺看中間端康王府裡的一位孫少爺,有意把顧青婉嫁過去。
周姨娘也是很同意,得意得跟什麼似的。
也不知道二老爺怎麼跟人家認識的,先頭要等著四姑娘顧青錦出嫁,二老爺也就沒催著二太太去王府。
眼下顧青錦已經出了門子,周姨娘就讓二老快去同太太說,去端康王府定下。
二老爺果然轉個背就去吩咐了二太太。
二太太麵上都不得同他裝的,垂著眼皮活菩薩一樣。
“老爺本事大,給五丫頭備下這樣好的人家,既如此,我這個嫡母也隻能走這一趟了,免得旁人說我心不慈。”不陰不陽刺了兩句,二太太就推脫有事忙著,叫人把二老爺送了出去。
回頭她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過了幾日,帶著一大串丫鬟嬤嬤,上了端康王府的門。
誰知沒到一個時辰,二太太就是僵著臉出來。
二太太生了好大脾氣,從王府回來一路回了家,直接去了老太太的壽康院,又叫丫鬟去把大夫人一並請了過來。
人都在,二太太就對著她們哭訴起來。
說是不活了,沒臉見人了,丟人都丟到旁人家去了。
“原以為二老爺已經同人交了底,是已經大致說和好了的,不然我也不會就這樣上端康王府的門。卻哪裡知道,那五房的太太根本不認這個事,不認也就算了,你知道她說的什麼話,人家可是明晃晃說了,他們這房的兒子雖然不成才,但是就這一根獨苗,縱是高攀不上公主郡主,那也絕對不會娶一個妾室養大的庶出姑娘,還說我們府裡那位五姑娘端是見個人就要作上兩句詩的才女,他們家兒子才學平庸,配不起這樣的。”
“母親大嫂你們聽聽,叫人當麵這樣羞辱,我日後還有什麼臉麵出門。”二太太邊說邊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這話聽著是在指責端康王府的五太太,但其實所有的根源都在顧青婉身上。
老太太哪能不知道二房那些破事,二兒子寵妾滅妻,已然是將人縱得沒邊了。
“沒用的東西!”老太太臉色黑沉,“一個妾和庶女都管不好我看你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太!”
罵肯定是罵上幾句的,不過二太太並不放在心上,知道老太太的火並不在自己身上。
老太太最看中府裡的名聲,顧青婉做派上不得台麵叫姨娘養歪了就算了,但萬不該把臉丟到外麵去,叫旁人笑話明德侯府。
老太太杵了幾下拐杖,對著老嬤嬤吩咐,“二房周姨娘挑唆教壞了姑娘,將人綁了送到鄉下莊子裡去思過。”
二太太動不了周姨娘,老太太這裡卻是一句話的事,誰敢忤逆。
就算是二老爺來了,他敢為了一個賤妾頂撞母親麼。
二太太不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