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自是合掌多謝,又塞過一個荷包過去多謝公公提點。
是的,李成則明日晚再行進宮,不過大家都不擔心了。
翌日李成則和侯爺一起進的宮,照舊由昨日的內侍領著進去。
其實也沒什麼,幾乎都能猜測得到皇上叫他去乾嘛,聖上之前對李成則陌生,但就在昨日之後一定會有人將他的身份身世背景全部調查好送上皇上的案頭,
今日再召見自是要親自詢問他是如何解開機關鎖的。
不止皇上,炎國的一乾人都等著,炎國人從不相信到接受現實,現在就想看看能解機關鎖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皇上自然無有不答應。
李成則並不意外,躬身合手向皇上行了一禮後,才緩緩開口,說:“機關鎖的秘密就在那頭獸胸前的一道數術題上。”
隻是因為這道數學題太難,涉及運算解答題目要作用到的各種複雜公式,而那些公式理數在這個時代還並沒有被推演出來,沒有一本數學類書籍中有記載。李成則是占了時代的便宜,他不用去推演各類公式,腦子裡有公式直接套用,因為是彆人早已經算出來的東西,所以題雖然難,但對他來說不是不能解。
這個時代不管是數學物理哈市天文之類的知識遠沒有這麼先進。
李成則昨天還在想,能用數學題設出一個密碼鎖出來的人,莫非對方是個數學愛好者?或是天才?還是說,也是和他有著一樣經曆的人?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就算那人也是來自後世,但現在也已經去世,不可能再同自己產生交集。
昨天有許多人圍觀,那題目早被謄抄在紙上,李成則的那幾張答案、解題過程也被傳閱看了個遍,但是幾乎沒人能看懂。
李成則沒法解釋自己怎麼會的那些公式,故而隻能酌情隱瞞了一部分事實,說自己從小對數術感興趣,研究過不少古籍,所以能解開那題。
原以為或多或少皇上會懷疑一二,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了。
卻沒想到人卻並未露出不信的神情,反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陷入回憶之中。
半晌,才歎了一句,“朕記得,沈先生……也是個癡迷數術算學之人,”隨後就笑了下,“那時候沈先生給皇子們上課,叫人起來回答數術題,一旦答不出來,先生必定要罵人木魚腦袋不堪教化。”
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公公也跟著笑了,湊趣說,“當時幾位先生中,屬沈先生脾氣最不好,老奴記得睿王爺當年還被沈先生罵得哭過鼻子呢。”
皇帝朗聲笑了,“五弟那時才八九歲,被他母妃寵得像個小姑娘,受不得委屈,可不就是哭鼻子了。”
感慨完了,皇上才又把目光放在李成則身上,說:“沈先生如今不在京裡,不然可叫你一見,先生是最愛你這樣的學生,必是要說你腦袋瓜子聰明,不似那等蠢學生教起來費勁。”
李成則觀皇上語氣頗為打趣,口中提起他那位沈先生的時候也是帶著懷念,就也跟著笑了兩聲,一邊又說小民不敢當。
李成則身世簡單清白,又是明德侯府的女婿,他解開了機關鎖,就是讓大鄴朝在炎國麵前勝出一招,皇帝樂得抬舉他,對他的態度親切關懷,知道他在奉太書院讀書,隨後又考較了一番學問,見他答得不錯,就滿意點點頭,叫他要認真學習,功課不可懈怠,來年參加秋闈,爭取榜上有名。
旁人瞧見皇上對李成則親和,都猜這人隻要不作死,自己又有本事的話將來必定有大好前途。
這其實也得意李家身家清白,雖是顧家的女婿,但顧家早已已然隻是個普通富貴勳貴人家,顧侯爺在朝堂亦是個隱形般的人物,顧家不站隊更沒結黨隱私,這幾廂結合,皇上心裡舒坦,自也不吝嗇對李成則好一點,不妨將他培養成一個可造之材。
若換一個出身不那麼簡單的人,可能就隻能得一些賞賜和幾句口頭上的誇讚了,哪能像李成則這樣,讓皇上真心實意地滿意。
現如今,心情最複雜最難受的恐怕要屬炎國人了,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
隻能一早快馬加鞭送信回炎國,將事情稟報國主。
但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讓大鄴朝全然占便宜,那卷羊皮卷,現在隻有皇上和炎國王爺看了,裡麵到底是什麼,其他人還不得而知。
隻眼下表麵看起來,大家都還正常,沒生出什麼劍拔弩張的事來。
李成則猜想,若那卷羊皮卷是幅地圖,裡頭是個地宮圖或者彆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兩國合作。
為什麼?
因為大鄴朝獨吞不了,炎國是也獨吞不下。
而且還有一個,那尊似獅獸是從炎國運過來的,那麼,羊皮卷中能出點什麼的話,最大可能是也會在那邊,又或者炎國周邊不遠的區域。
總之一句話,就是從地理位置來說,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對炎國有利的。
李成則從皇宮出來後,先回了侯府,然後才帶著顧青瓷轉回了李家。
皇上賞賜的東西也隨之一同入了庫房,都是內造的東西,也適合用來傳家了,李成則自己想著都笑了。
皇帝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知道李成則的家事,賞賜的東西除了幾件珍貴器物,還有許多名貴的筆墨紙硯書籍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