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兒有奶娘和嬤嬤帶著, 養的很好,都不大用顧青瓷操心,隻每日例行詢問一番,或是孩子抱過來了她就逗逗樂就行。也是大姐實在是乖巧的緊, 輕易不哭鬨, 丁點不磨人。
見得多了,連老太太都稀罕上了,畢竟是李家頭一個曾孫兒輩。
顧青瓷年紀輕身體恢複得快, 不到兩個月功夫,身形又恢複成當初少女模樣,狀態佳, 氣色好, 一看就沒吃過苦受過罪。
大姐兒好帶她的空餘時間就多,還能每日出去聚會賞花。
等大姐兒滿了三個月, 顧青瓷就帶著她回了一躺顧府, 這也是時下的規矩, 小孩子要上門認外家。
顧府裡,二太太抱著小外甥女不撒手, 眼睛笑眯成了縫,疼愛得不得了。
大姐兒見了一堆人,她一下都沒哭鬨,於是就又收獲了一堆誇讚, 以及一堆東西。
大夫人大少奶奶一乾人走了, 餘下母女兩個, 才好好說了會兒話。
大姐兒被下人抱去房裡休息了。
二太太看女兒麵色紅潤神采飛揚,心裡一點擔心都沒有了。
緩了緩,說:“之前聽說你生了個閨女時娘心中還十分擔心,怕他們李家不喜歡,會給你臉色看,萬幸女婿是個好的,沒讓你吃苦。”
顧青瓷聽了這話就嬌笑:“母親不必擔心,相公他很是疼愛康康,家裡老太太雖然盼著男孩兒,但也沒有給女兒臉色看。”
“你那個婆婆呢?”二太太知道李家裡白氏最不好相與。
顧青瓷努了努嘴,毫不在意的模樣:“她雖然不喜,但是上頭有老太太管著,也不敢多說什麼,左不過私下嘀咕兩句,我們又不住在一個院子,平常挨不著,也聽不見她的埋怨話。”
“就你精怪,倒不把婆婆放在眼裡,誰像你似的嫁了人還這般不懂事,真是該怎麼說你。”二太太點了點顧青瓷的額頭,一臉無奈。
她個女兒自小就是脾氣大養的嬌,要不是嫁了個女婿那樣好脾氣能遷就他的人,還不知道會受多少罪。
在顧府住了兩天,顧青瓷第三天就回了家。
李成則兩日沒看大姐兒,有點想她,顧青瓷人一到家,他就先抱了會兒女兒,然後才把人放去睡覺。
顧青瓷見女兒被抱出去了,就勾了勾李成則的衣角,眨眨眼說道:“康康還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你說什麼他也聽不懂,有什麼好玩的。相公,王府裡世子要辦一個玩會,郡主邀我去蹴鞠,我們一同去如何?”
她雖然是問人家,但那意思顯然是要去。
李成則一挑眉,“可是明天?”
顧青瓷訝然:“相公知道啊。”
李成則點頭。
顧青瓷了然,臉上笑意更濃,拉著他的手擺了擺,“那就更好了,咱們許久都沒出去玩了。”
李成則自然是依了她。
玩會沒那麼嚴格,性質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就是個吃喝玩樂的集會。受到邀請的人也可再邀旁人一同去。
這種玩會,人越多越熱鬨。
李成則叫上了羅盛禮和秦燃。
翌日,三人就一同乘馬車去了京郊玩場。
這日天氣好,暖陽高照,和暢無風。
玩場人十分的多,都是年輕的公子和小姐。
這頭場地大,有許多玩樂的節目,還有搭了台子專門請人唱戲說書的地方。
彆管愛玩兒什麼,反正總得找到同好。
顧青瓷一過來,也顧不上李成則,高高興興去找了自己的小夥伴。
於是兩人便分開,各會各的友,顧青瓷身邊帶了一個慶兒伺候,李成則那裡依舊是元寶跟著。
顧青瓷見了郡主她們,柳叔玥也在,好一段時間沒見,大家先是你一句我一句說了會話,然後就被郡主拉著去一邊的蹴鞠場蹴鞠去了。
李成則和羅盛禮自去見同窗好友,幾人見了麵,一邊往大場上走。
然後就在旁邊擺起了桌,這可不是在喝酒,而是在下注。
前麵有人在玩賽馬射箭。
場上馬匹選一匹,兩人一輪,靶子就放正中央,騎著馬繞著馬場轉,誰射的環數多誰就贏。
李成則看了一眼秦燃,見他隨手從身上掏出幾張銀票扔了上去。
聲音散漫隨意地說:“給我壓黑馬贏。”
旁邊記賬的人趕緊敲了一下小鑼,在本上黑馬一邊勾了一筆,大聲應道:“好嘞!”
羅盛禮並不認識賽場上比賽的兩人,饒有興趣的同李成則說起來。
李成則有些印象,一一跟他說了哪個是哪家的公子。
李成則雖會騎馬,但也緊緊隻是會騎而已,騎術什麼的就不指望了。
秦燃也知道他,所以現下就隻問羅盛禮,問他會不會騎馬。
羅盛禮輕聲笑了笑,隨後點了下頭,道:“略有涉獵。”
這裡的會騎馬,自然就是指技術很不錯,至少能與人賽馬。
其實羅盛禮是一個內斂克製的人。
李成則也是頭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笑容裡帶著些隨意淡然,卻能讓人感覺到他很自信。
李成則就有些訝然,於是看了他一眼。
秦燃就是完完全全感興趣了,臉上表情盎然,對著羅盛禮笑說:“不若賢弟有也下去比試一場?讓我們見識見識。”
李成則本以為羅盛禮會拒絕,沒想到羅盛禮隻是沉吟了幾秒,竟然開口行應下:“好。”
秦燃越發起勁,立刻叫來下人,幫羅盛禮報上了名。
話才說完,場上兩人的比賽就結束了,巧得很,是秦燃的壓的那匹黑馬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