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瓷呆愣了好長時間。
她下意識就伸手, 想去拿那桌上的三張紙, 不過一會兒就反應過來, 又立即坐直了身子,惡聲惡氣道:“你騙我, 這分明是你的筆跡!”
李成則輕笑了一聲,徐徐道:“官官,我何曾騙過你?我如今習的是柳體, 本身也更偏愛柳體, 日常更是用這個,你也知道平時與友人通信,譬如秦兄和羅兄, 哪一個不是用的柳體?顏體隻是當初為夫子喜愛所以授的是這個, 但與我交好的同窗哪個不知道我的喜好是柳體, 蘇子彥從來算不得我的好友, 他偽造的那封信,實乃胡言亂語, 意在陷害。官官難道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為夫?”
顧青瓷被說蒙了。
其實心裡已經動搖相信了這些話。
但她又是個心性不好的人,怕李成則哄她, 不然以後就真要不死不休了。
所以還是帶著氣,道:“可是,可是你當初被蘇子彥指使下水救我, 真的不是貪圖我的嫁妝麼?”
李成則聽到這話, 笑了下, 心裡想他家的小姑娘也還沒傻到家啊。
任性一點不算大事,氣性大不吃虧不見得就不好。
雖然做事是衝動也不過腦子,但是,憑著一大覺吃虧就要自己給自己報仇利索捅人,這就比無私奉獻的軟包子要強。
李成則摸了摸顧青婉的頭發,一邊挑眉道:“六姑娘,你問我惦沒惦記你的嫁妝,你說呢?”
顧青瓷語滯了。
抿了抿唇,然後悄悄抬頭,看了李成則一眼。
她的嫁妝一直在自己的手裡,李成則可從來沒管過,更有甚者自己不會管理田產地鋪,還是對方手把手教會的。
顧青瓷抬頭看了一下李成則,然後又低下頭,嘴巴裡小小叫了一聲:“相公……”
一個信號似的。
她心裡相信李成則說的了。
兩人挨著坐,隨後,李成則把這事情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
顧青瓷趴在他懷裡聽了許久,然後又抱著人的腰軟軟喊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