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對我的懲罰,不用你管,我自己接著。”
程文宗以為小堂妹說的是小哥沒事就捶他揍他,所以他回答的很輕鬆。
三天後,周日,再次拆了繃帶後,胡大夫宣布程莉的腦門不需要再包紮了,‘腦洞’已經很淺了,裡麵的皮膚也長滿了。
程莉抬手摸摸自己後腦勺那塊硬皮,硬皮已經完全和肉長在一起了,不再癢癢了,她很開心,她的腦袋終於輕鬆了。
程尚湖看看小侄女前額那‘腦洞’,也鬆了口氣,至少是在往外長,不會留下一個深洞。
付清了醫藥費,叔侄倆慢悠悠的往家走,一到家,就看到程老太拽著鼻青臉腫的程文宗要往西邊去。
程文宗扒著門框不放手,“奶,奶,不去,我不去。”
“這是乾嘛呢?”程尚湖不滿親媽又折騰事兒。
看到三叔和小妹回來了,程文宗立刻向三叔求救,“三叔,你快救我,我要被我奶害死了。”
程尚湖抱胸不動,“你奶最疼你,怎麼可能害你?你聽她的話,準沒錯。”
“不要不要!”程文宗連聲拒絕,“朱年誌說了,我要是敢去他家告狀,他看見我一次就揍我一次,
我被揍一次就行了,疼這一次就行了,我奶去告狀,被揍疼的是我,她就是個害人精,我不要聽她的。”
程老太的手鬆了,一臉的失望和落寞,小孫子竟然說她是害人精。
程尚湖拍拍小侄子的肩膀,“不錯,沒被你奶迷惑,好樣的,下次你再求救,三叔保準第一時間救你。”
“謝謝三叔。”程文宗笑得開心,扯到臉上的疼處依然開心,他得了三叔表揚了。
然後,不理會被他傷了心的程老太,跑進廚房拿了根捆柴繩,“我去撿柴了,小哥都走了很久了。”
望著歡快的離開的小孫子,程老太蹲在牆邊默默流淚。
瞧見親媽這作態,程尚湖忍不住嘲諷道:“你以為,你帶著文宗去找朱家告狀,文宗就會感激你嗎?
男孩子之間,用拳頭解決問題,用拳頭爭個高低,那是正常的事兒,你參與進去,文宗隻會被同齡人嘲笑,
他寧願頂著現在這副模樣被人笑他拳頭不夠硬,也不願笑他靠大人找回場子。”
程老太突兀的站起身,歇斯底裡的喊道:“胡說,你胡說,你們把文宗教的一點血性都沒有,每天對他不是打就是罵,連外人都能欺負他,
我怎麼就不能去找朱家了?朱家大小子憑什麼揍文宗?小四子的腦袋破了,與他朱家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程家的事。”
對於親媽的咆哮,程尚湖隻是怔愣了一下,便冷冷的道:“李翠教了他九年,慫的連比他瘦比他矮的文安都打不過,就會哭著喊娘,
我們才教了他一個星期,今天,朱年誌揍他,他沒哭,他還高興的去撿柴,這裡麵的意義,你一點都看不到,是吧?
行,等爸回來,我就叫爸送文宗回去,回去變成他爹那樣,他爹,你教了15年了吧?你也喜歡他一家子三十多年了吧?要不要連你一起送回去?
我看是最近給你太多的自由了,每天撿的柴夠做三頓飯的嗎?你不會覺得對你寬容了,就是給你恢複以前橫行霸道的機會了吧?
請找準你自己的定位!”
程尚湖譏諷完自己的媽,轉身進了房間碰的關上房門。
嚇了程老太一跳,也嚇了程莉一跳。
程莉撇撇嘴,這程老太,完全跟程文宗一樣,一分顏色就能開染坊。
看見程莉撇嘴,程老太的火氣來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