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被驚嚇的,找不準正題,“你?你不是大舌頭?你能說長句子?”
“誰說的?我一直是.都是大舌頭,我沒說過.長句子,你耳背了吧?”
“你?你?”程老太驚恐的指著程莉,“你到底是誰?”
程莉伸出舌頭,瞪著凶狠又呆滯的眼睛,再用上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出一句,“李氏,我是你公公程之棟。”
“啊?”程老太尖叫一聲,往後一倒,暈了。
程莉縮回舌頭,真沒勁!
“怎麼了?怎麼了?”
廚房裡的人,聽到尖叫聲,都急忙的跑了過來。
“奶暈了,她說看見了.一個老爺爺,就暈了。”
哼!肯定又癔症了,程老爺子拉著小孫女出去。
程尚湖也轉身出去,他媽換著花樣的折騰人。
隻進了堂屋裡的程尚河,彎腰抱起小閨女,“小四,你沒事吧?”
“我沒事,爸,你彆怕,我很好很好。”
程尚河連東屋門都沒瞥一眼,抱著小閨女出了南堂屋,“以後,你彆單獨跟你奶在一起,她是成年人,萬一……,你躲不開的。”
“好。”
程老爺子看著老二一家親親熱熱的離開,再看看東屋,搖搖頭,人啊!還是不要太作了,總有老的那一天的。
程嫻無奈的帶著三妹給她奶換褲子,她奶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嚇尿了。
半夜,程老太醒來,發現屋裡隻有她一人,立刻大喊大叫。
程尚湖按住他爸,“我去看看。”
拉開東屋的燈,看著炕上瘋子一樣的母親,程尚湖冷笑道:“媽,好玩嗎?”
“尚湖,快,快叫人來收了小四,小四身上有臟東西。”
“是嗎?是誰?”
“是,是,是……”程老太是了半天,也說不出是誰,她是不敢說,說了,不僅老頭子和三兒會劈了她,整個大程莊的人都會劈了她。
“媽,你再鬨下去,我就送你去瘋人院。”
送她去瘋人院?
程老太立刻從癲狂中清醒過來,“沒,沒事了,我做噩夢了。”
“注意影響。”
程尚湖關了燈,轉身離開。
程老太抱著枕頭縮在炕角抖了半夜,直到天亮,她才敢合眼。
一大早,白豔玲就過來找茬,“你家半夜裡鬼喊鬼叫的乾嘛?生生把我給嚇醒了。”
陪著爺爺轉圈散步的程莉,指指東窗戶,“白姨,你快去婦聯.找人來幫忙吧!我奶半夜.突然喊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瘋了?”
“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
好不容易入睡的程老太,被早上人來人往的挑水聲吵煩了,白豔玲的找茬,與她無關,可小四敢說她瘋了?她要咬死她。
窗戶處,突然出現一個瘋子似的腦袋,再配上這句話,把白豔玲嚇得後退幾步,離程家人遠了些。
“白姨,你看,我奶差不多了吧?她說我全家瘋了,我全家.不包括她嗎?”
“小四,你會遭天打雷劈的。”程老太咬牙切齒。
“白姨,你看.我奶詛咒我,是不是.該去反映一下?”程莉希冀的望著白豔玲。
“我就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死後下油鍋。”
程老太並不是口不擇言,她就是看到白豔玲在,她想要痛快痛快嘴,老頭子不可能當著白豔玲的麵恐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