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龍一肚子火氣,乖閨女的日子好不容易過起來了,又有人從中搗亂,該揍,他看著程主任手裡的戒尺,
“程主任,我告訴你,打哪些地方,使多大力,會看不出傷,也告不了你,你聽我的,我說,你打。”
“好。”
程老爺子拍拍戒尺,這還是他爹留下來的,正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在朱海龍口述下,程老爺子完美的配合操作下,程老太被打的鬼哭狼嚎,直喊不敢了,可是沒有人理她。
打了十分鐘,朱海龍才叫程老爺子停手,“以後再鬨騰,就這麼打,不記得了,就來找我。”
“好。”程老爺子坐在炕上直喘氣,老了,打個人都不行了。
朱海龍轉臉看看乖閨女,“怕嗎?”
“不怕!”程莉搖著小光頭,“壞人該打。”
朱海龍抬手摸摸乖閨女的光腦袋,“對,壞人就該打!”
把程莉抱出去,朱海龍才放下她,“好了,大爸該挑水了。”
“謝謝大爸。”
“跟大爸還客氣什麼。”
朱海龍挑著水離開了,程莉一蹦一跳的又回了南東屋,“爺爺,刷牙洗臉,該吃早飯了。”
“好,”程老爺子起身收起戒尺,忍不住嘮叨起來,“這戒尺,是你太爺爺的。”
“是嗎?太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呀?”程莉很好奇。
“你太爺爺,18歲時娶了你太奶奶,可他一心想考取功名,一直拖著沒要孩子,晚清最後一場科舉考試,20歲的他也去參加,卻因為身體底子差,考場發揮失常,名落孫山,
隨後,清政府宣布廢除科舉製度,他沒了奮鬥目標,鬱鬱不得誌,是你太奶奶細心照顧他,陪著他,過好些年才振作起來,
直到三十出頭了,才有你大爺爺,隔了兩年,有了你二爺爺,又隔了四年,才有了我,
你太爺爺,就是用這個戒尺,教訓不聽話不好好讀書的我們三兄弟。”
程老爺子臉上都是陷入回憶的快樂神情。
聽到戒尺是公公的,程老太瑟瑟發抖,可轉而又回過神來,小四不知道公公的生平?
程莉瞥她一眼,繼續追問爺爺,“我還有二爺爺呀?”
“你二爺爺,唉~”
“他怎麼了?”
“他18歲就跑去參軍了,你太爺爺最疼他,他學什麼都快,卻一聲不響的留書出走了,你太爺爺就變得沉默了,
兩年後,有人說你二爺爺犧牲了,你太爺爺受不住打擊,病倒了,次年就離世了,
在你二爺爺離開後,你太爺爺就喊我老二,你大爺爺也氣你二爺爺偷偷離家,跟著你太爺爺喊我老二,可他還是喊我為二弟。”
程老爺子鎖好炕櫃,下了炕。
程莉牽上爺爺的手,往外走著,“難怪太爺爺,從來不提二爺爺呢?”
炕上的程老太繼續抖糠。
程莉咧嘴笑,嚇死你!
程老爺子順著小孫女的目光,看了眼門板,淡淡的道:“你太爺爺這個人比較古板,最欣賞你太奶奶那種賢惠的女人,對於那些潑婦,他是瞧不上的,
時時告誡我們娶妻要娶賢,誰知道……,唉!想來,他的戒尺上,也帶著恨鐵不成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