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偷偷摸摸燒釘子時,朝雲睡醒了,準備做事,剛到門口,就皺眉,
“你倆燒什麼呢?一股怪味。”
程莉吸了吸鼻子,是有些奇怪的味道,她看了眼灶台裡,怎麼燒都燒不燃的釘子,嘀嘀咕咕道:“塵歸塵土歸土,冤有頭債有主,阿彌陀佛!”
一句佛號宣完,釘子在火中快速燃燒,與普通柴灰融為一體。
程莉眨了眨眼睛,她這屬於超度嗎?
程文安揉了揉眼睛,“小妹,那釘子燃燒完了?”
“是呀!它投胎去了。”
“是嗎?”
“是的。”
肯定是的,不然,能去哪兒?
朝雲進了廚房,拎起灶台上鍋蓋,看著燒得紅紅的鐵鍋,以及差點燃著的木鍋蓋邊,趕緊舀了一舀水倒進鍋裡。
“嗞”,鐵鍋仿佛發出疼痛的叫喊。
程莉和大哥忙站起身,“哎呀,忘了放水了。”
“趕快出去吧!”朝雲無奈攆走兩個搗亂的孩子。
程莉把自己的小胖手洗了又洗,洗了又洗,洗了三四遍,才放心的去喊爺爺和爸爸起床上班了。
待爺爺和爸爸洗了臉,兩個方向去上班後,程莉才警告三叔,“三叔,那奇怪的釘子,我已經解決了,你彆告訴爺爺,叫他多憂心。”
“關鍵是,你有沒有問題。”程尚湖擔心的是小侄女,這才是他爸情緒的牽動者。
“沒有呀,釘子燒成灰了。”
“你倆是在燒釘子的?”
“對啊,不燒了,心裡膈應。”
程尚湖丟下手裡的工具,蹲在程莉麵前仔細打量著她,發現眼前的依然是唇紅齒白胖乎乎笑眯眯的小丫頭,隻是那對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他抬起手點點小侄女額頭,“賊眉鼠眼的。”
“我?”程莉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有我這麼胖的賊眉鼠眼嗎?”
“哈哈哈,有啊!你不就是一個嗎?”
“唏!不和你玩了,我去碼頭了。”
“去吧去吧!文安,照顧好你小妹。”
“好的。”
程文安拿上兩根捆柴繩子,拽上程文宗一起,帶著小妹離開。
程萍把追著小妹的小花攆回家洗澡,然後幫媽媽一起乾活。
路上,程文宗幾番欲言又止,看得程莉噎得慌,“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那個是什麼呀?”
“哪個?”
“地上那個,還有你手裡那個。”
“地上那個不認識,但肯定不是好東西,燒了。手裡的,是佛珠,和尚做功課時撥動的。”
程莉歡喜的盯著自己手裡的佛珠,一樣的顏色,非常的平常。
“你,你是和尚嗎?”
“我不是,我與佛有緣。”
“不懂!”
“不需要懂,因為你是無緣人,聽不懂,解釋了,你也不明白,所以,你不如拋去這些好奇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免得禍從口出。”
程文宗一巴掌捂住自己的嘴,連連搖頭表示他不會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