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拿著長鐵勺,趕緊跟上小妹,路上又拖回了李大力丟掉的鐵鍁。
一直坐在家門口觀察西邊動靜的程老太,眼裡閃著水光,“小四,我……,小花受傷了吧?”
程莉摸著身邊小花的額頭,“它是一隻英勇的鵝,不怕困難.勇敢向前。這點傷.與攆走了壞人相比,無關緊要,它和我.都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們護的.是我們的家。”
說完,就帶著小花回房間去了,外麵漸漸熱了,坐不住。
程老太低低歎口氣,挪著二凳子回了南堂屋。
程萍趕緊煮茶葉蛋,下午還要去學校門口賣的。
房間裡,程莉調出四色光柱,對著黑色光柱,猜想著李大力會遭遇什麼。
程老太得的少,遭遇的是兩步一崴,李大力得的比較多,不會瘸腿吧?
被攆出去的李家人,隻能垂頭喪氣的返回。
穿過了三眼井路的十字路口,走上還有些斜坡的大橋路,李大力的腿突然打了個彎,人就摔倒在地,沿著斜坡一路向西滾去。
大橋路是一直向西的。
從這個十字路口,到下一個丁字路口的這一段400米的道路,同時也是國防路,是從丁字形國防路通上淮河大橋的104國道的必經之路。
七十年代的汽車是不多,可這條104國道的新通之路,時常有大卡車路過。
“吱吱吱吱,吱嘎。”
一輛大卡車剛拐過丁字路口,就看到了地上翻滾之人,司機反應快速,連連點踩刹車,堪堪在消防隊門口踩住了刹車。
而李大力滾過了一小的大門,滾到了消防隊門口,滾到了已經停住的大卡車前輪邊,才被擋住了,才停止了翻滾。
這條400米長的道路,相對著四家單位,道北是一小和消防隊,道南是食品公司的對外門市部,售賣著生肉和鹵肉的四間門市部。
和占了這邊四分之三地塊,又連著丁字路口往西占了一大片場地的棉紡廠,也就是說棉紡廠幾乎占據了丁字路丁字形的那一橫。
“大力!”
李舅奶驚慌失措的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太姥娘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抬腿就往大卡車跑去。
一看到曾孫子躺在了前輪處,坐在地上就哭天喊地,
“大力呀,我滴曾孫呀,你就這麼去了,叫太奶我怎麼活呀?”
司機跳下了車,圍著自己車頭查看了一遍後,才黑著臉對哭喪的李太姥娘道:“老太太,你滴這個什麼曾孫並沒有死,你彆倒打一耙,我的車輪胎倒是被他害得快磨爆了。”
有沒有壓到人,司機一清二楚,而且這人除了身下一攤尿,根本就沒見到一絲血跡,是被嚇暈的。
“呃,沒死,沒死怎麼昏迷了?是不是受傷了?受內傷了?”李太姥娘抬手指著司機,“你這個黑心的,開車不看路。”
司機都氣笑了,“老太太,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的車可是在路中間,你滴這個什麼曾孫,不走路邊,在路中間滾什麼滾?想訛人是嗎?我要報警。”
又報警?這些個城裡人就會拿報警恐嚇他們,李太姥娘覺得這回他們占了理,
“好啊!報警報警,我倒要看看警察為誰做主,你有車就了不起啊?有車你就能開車撞人啊?撞了人你不認錯不賠償,你還威脅我這個老太太,我跟你拚了。”
李太姥娘爬起來,低頭對司機撞了過去。
這種不講理耍橫訛人的老太太,司機見多了,他知道決不能碰到這老太太身體的任何部位,否則,即便地上躺著的那人對此次事故負責,他也要對這個準備訛他的老太太負責。
司機後退讓開李太姥娘,就往消防隊裡跑去,他得找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