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安:“對,小妹說的有道理,李家姥爺說這是要飯要來的。不是說不能要飯,而是這說法太難聽了,放在我們身上不好聽,放在二爺爺身上更難聽。”
程文宗:“小哥和小妹說的都對。”
程文宇:“既然要飯能要這麼多錢,李家不用乾活,專門出去要飯多好?
按照我對李家人的了解,以李家人的性子,要是半個多月能要這麼多錢,必定用了苦肉計。
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二爺爺說成了逼迫勞苦大眾的惡霸,激起了大家的同情心……”
李誌光著急了,“文宇,你彆血口噴人。”
“哈哈哈哈!”程國田笑得爽朗,“有沒有做過,一訪就知道,這事,得交給武裝部,我的名譽被詆毀,那可是大事,該判刑的判刑,該坐牢的坐牢。”
撲通!
李誌光對著輪椅跪下了,“國田,國田,千萬彆啊!”
“晚了,”程國田的臉色冰冷,“我的榮譽,絕對不準玷汙,你可以不還錢,你可以來求我寬限,你可以拉來你家的家具和糧食來抵。
可是你一樣沒做,你走捷徑去要飯,即便你沒親口詆毀我,我去過你家催債,你轉臉就去要飯,行為上也是在詆毀我。
這事,已經不是私人恩怨了,文盲真可怕啊!”
李誌光不服,“不不不,是你派人抓走了我的三個兒子,我才這麼做的。”
“現在,你還在詆毀我!”程國田輕蔑的開口,“李誌光,那十年,你借著家裡兒孫多,坐上了治保主任的位置。
在這個位置上,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的孫子們小,不太清楚,可是你的三個兒子絕對一清二楚。
你,夠不夠槍斃的,你心裡沒數嗎?”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李誌光對著麵前的輪椅撲去。
程莉連忙祭出木魚。
可李誌光已經被程國田抬手一拳打飛,撞在了門板上,又反彈撲在了地上。
“二爺爺威武!”
程莉帶頭鼓掌,二爺爺真是寶刀未老啊!
“爺爺威武!”
“二爺爺威武!”
“……”
“……”
一聲聲的叫好,讓程國田露出笑容,“好了好了,彆捧我了,我這腰才恢複一點點,跟以前那是沒法比的。
文宇,去武裝部喊張兆全來。興子文安,找繩子把李誌光捆上。
數錢的繼續數,按照銀行那樣捆遝,一同交給張兆全,讓他按照李誌光的口供,原路返回給老百姓。”
“是!”
“是!”
數錢的人速度快了起來,一點都不心疼這些錢將要送回去。
程莉收回木魚,轉身幫忙數錢。
趴在地上的李誌光,被捆綁上了手腳,對程老太喊道:“大丫,大丫,你救救大哥啊,大哥不能坐牢啊!”
程老太數錢的手不停,“大丫是誰?這裡隻有程李氏。”
“大丫,大哥知道這麼多年對不起你……”
“你閉嘴吧!”程老太喝止住李誌光,“彆再給我打親情牌。從我徹底醒悟後,我就常常問我自己,我到底圖李家什麼?
李家人受苦受難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把自己的兒子虐待的比老黃牛還不如,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想不通的時候,我就問我自己是不是畜牲?答案是,我就是個畜牲。
明明李家條件不差,我回去顯擺什麼大勁?我得到幾句假意的恭維又能值幾分錢?
李誌光,我也不怨你和娘對我的洗腦,我也不怨自己生在了李家,因為我知道怨恨需要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
因為我要親手掙錢,我要看顧大後方,給兒孫們節約出時間去掙錢,我還要儘量彌補我的錯,就算得不到原諒,我也要去做。
這些,圍滿我身邊,我真的很忙,我沒時間去抱怨黑暗的過去。
我這一輩子啊!就是在還債,以前,還你們的,以後,還我又欠上的。
記得告訴娘,我已經還夠了,下輩子,我堅決不跟你們有一絲牽扯,我寧願去投畜牲道,我都不投成李家人。”
麵對程老太淚流成河的模樣,除了程莉和程國田,當然還有李誌光,其餘人,都跟著難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