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音落,黑蛾子就飛進碗裡。
碗底的血很快就沒了。
喝了血的黑蛾子,開心的圍著程莉的光頭飛轉。
程莉抬手就扇,“一邊待著去。”
黑蛾子卻自動飛進了銅葫蘆裡。
程莉把葫蘆蓋好,扔回圓屋子。
拿起血碗,呃,乾乾淨淨,一點點都不剩。
程莉本是見黑蛾子這麼想喝她的血,她擔心手上有傷口,黑蛾子會鑽進去。
就用圓屋子試著收起。
這幾天,她也觀察過這碗裡的血,和剛放出來的一樣,連基本的碗邊一圈凝固也沒有。
現在這黑蛾子吸的,比洗得還乾淨。
碗已經是失蹤碗了,就又收回圓屋子。
即便她不嫌棄自己的血,可她嫌棄黑蛾子進去過,就給黑蛾子單獨使用吧。
肯定不止喝一回血,所以,她決定最多一個月喂一回,當然,蛾子若是睡覺了,她可不管。
……
程文安和程文宗兩人每天上午趕集市擺攤,下午寫作業,作息很規律,人很自律,程家人看著都很放心。
讓人不放心的是程文遠。
原本圓了乎的小臉,眼見就瘦了下來。
以為是想他爸,以為是苦夏,可是給的吃喝,他全盤接受,有時還喊餓,比成人吃得還多。
程國田的腰,現在是一周紮一兩次。
所以胡大夫來的時候,就叫他給程文遠看看。
胡大夫號脈後,哄程文遠自行去玩,然後詢問症狀。
聽了症狀後,他皺眉,“肚子裡肯定是有蟲的,可是聽著又不像蛔蟲鉤蟲。
我懷疑他吃得越多,蟲子長得就越快,他也就越瘦。
他的營養要是跟不上蟲子吸收的速度,那……”
“蠱蟲?”程國田驚駭,“是不是蠱蟲?”
胡大夫一愣,“對!是蠱蟲,我們這邊從來沒聽說過蠱蟲,所以我沒往這上麵想,隻是,他一個小孩子怎麼招惹養蠱人了?”
得了胡大夫的證實,程國田的臉色變得蒼白,“太狠了,我真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人心能狠到這種地步。胡大夫,你,你可有辦法?”
胡大夫搖頭,“我不知他身體裡的蠱是哪種,就算想辦法驅蟲,也不一定能排出來了,而且,孩子可能受不了驅蟲的痛。”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眼看著?”
“找下蠱之人。”
下蠱之人?早已經桃之夭夭了,他去哪找?
程章興送胡大夫離開,悄悄去北堂屋找莉姑。
程莉騰地一下站起來,難怪!難怪程文遠的情況,讓她有種怪異之感。
低頭看著桌子已經變成深灰色的蛾子,她好想一巴掌拍死它,都是這隻蛾子惹得禍。
彆怪她自私心狠。
她寧願與自己沒有多少關係的毛丫出事,也不願意程文遠出事。
不說程文遠與自己關係近,也不說二爺爺受不了失去孫子的痛。
隻說二爺爺和程文遠,可是她和爺爺給弄回來的。
更因為自己與程秀和她師父之間的矛盾,最後才走到了這一步。
程秀!你最好彆回來……
“你先去陪二爺爺,看好程文遠,彆給他吃了,我一會過去。”
“嗯嗯。”
程章興趕緊跑出了北堂屋,莉姑剛才的氣勢,太嚇人了。
程莉去了廚房,攆她大姐出去。
程萍可還記得小妹十天前,進了廚房就受傷的情況,
“你要乾嘛?我幫你。”
“大姐,彆廢話,趕緊出去。”
小妹發火了,程萍趕緊去找二爺爺滅火,爺爺不在家,就隻能找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