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對著張希慶背影發愣的程嫻,程莉提醒她道:“你們不是一路人。”
程嫻回神,“我就是覺得他最近廷奇怪的,從三叔不再下鄉,我們和三叔拆夥後。”
程莉搖搖頭,直接回房間。
圓屋子裡,又恢複了寂靜,仿佛那三個從來存在過似的。
除了角落裡的箱子上,多了兩個五彩雞蛋兜子。
除了金柱裡又多了一根金絲。
有種熱鬨後的寂寥。
要不是淨化到最後是化了,她都打算留下白小妖了。
“妹妹。”
程文遠蹲在布簾外麵,從布簾下麵看進來。
程莉走到布簾邊蹲下,和他麵對麵,“乾嘛?”
“爺爺想去淮河邊。”
“乾嘛?”
“捉肉知了。”
“這話,絕對不是二爺爺說的。”
“就是爺爺說的,他說你跟他說,夏天能捉知了抓螻蛄。”
“我是說過,可是這兩樣.都是天黑才做的事,二爺爺是知道的。”
說謊被抓包,是什麼感受?
程文遠“……”沒感受。
“妹妹,爺爺沒說現在去。”
程莉覺得程文遠小哥哥越來越狡猾了。
“這事,去找大哥和文宗哥去,還有三叔。”
“三叔的板車還沒做好,興子也很忙。”
“再忙,晚上也有空,他們不跟,二爺爺不能出去。”
“好吧。”
程文遠按著膝蓋站起,“等文安河和文宗哥回來,我再說。”
……
程文遠用他爺爺做借口,沒有不同意的。
晚飯一結束,留下朝雲程老太和程文宇看家,其餘的老老少少的全出動。
十幾口人浩浩蕩蕩往西邊丁家借過。
王彩秀不情願的打開後門,“我不等門的。”
程國田根據聲音轉臉對著她,“給你添麻煩了。”
麵對這個就算是瞎了,氣勢仍然不輸於任何一個當官之人的程國田,王彩秀說不出重話,
“沒事沒事,就是累了一天了,我該插門休息了。”
“我們從東邊回。”
“噢,那行。”
王彩秀的眼神瞟向程莉。
她真沒想到這個胖丫頭竟然是個小神婆,也不知道從哪學的。
鄭家蘭說是天生的,她不信。
不過這種人會有三弊五缺的。小四總剃光頭,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程莉低頭盯著手上的酒瓶子,她隻想抓螻蛄喂雞,不想麵對王彩秀打量的目光。
這個王彩秀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副小氣的模樣可愛了。
文遠小哥哥喂活的四隻雞,已經有兩斤多重了,再用螻蛄追追,等到八月十五就能吃了。
今年閏六月,離八月十五還有五十天,肯定能長到四斤。
程家人陸續出了丁家後門。
聽著挺重的關門插門聲,程國田搖搖頭,“三弟,咱家好開後門嗎?”
程老爺也想過,“不大安全啊,老二那屋存放了東西,還連著小四的房間。嫻嫻她們都是女孩子。”
程國田歎氣,“那還是算了,以後儘量從東邊走吧。”
“嗯嗯。”
有四腳助行器,有人在旁邊說路況,程國田走得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