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程家人都圍聚在一起,把年給過了。
十六上午,程莉醒來,就忙去看二爺爺。
聽到她的聲音,程國田對她露出微笑,“小四,我真的要走了。好好的,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沒有邁不過去的坎,隻有放不下的心結。
年誌很好,你公公婆婆也很好,以前的,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隻看未來。”
程莉用力點頭,“二爺爺,您放心,我會好好的,我已經不記恨我奶了。”
程國田放心了,他的手向四周掃著。
程文遠和程尚清趕緊跑到床前,抓住他的手,問他要什麼。
程國田臉上有著釋然,“我看到我爹了,他來接我了。你們彆傷心,到那邊,也有人照顧我。”
隨著手中緊抓著的手突然鬆開滑落,難過了很多天的程文遠終於哭了出來,“爺爺!”
“爹!”
程尚清痛喊著,他的堅強後盾,他的精神支柱沒了。
在程莉的目光中,程尚清的頭發,如同特效一樣,從發頂白到了發尾。
“四堂叔!”程莉著急上前推了推四堂叔,“您要堅持,您還是文遠哥的支柱。”
看向兒子望過來的眼神中的擔憂,程尚清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定要撐住,他答應了送爹的。
這父子倆的痛喊,外麵的人已經明白了。
一個個的都跑進來哭喊著。
朱年誌扒開所有人,衝到老婆身邊護著。
程文東帶人進來,把女人都往外攆,他們要給二叔爺換衣服。
朱年誌擁著老婆出去,“你彆再往前湊了,人多亂,彆碰著你。”
程莉應著,“我就是一起床就覺得心裡慌,忙過來看看,我能送二爺爺最後,我很高興的。”
朱年誌掏出手帕給她擦淚,這些天,喝的水都跟不上流的。
跟下雨似的,還高興?
他隻是聽著,可不敢叨叨。
……
天氣涼,不用冰棺,就在程國田老去的房間裡設靈堂。
人來人往的,都不需要程尚清管事,他就帶著兒孫燒紙磕頭。
第三天上午,拉去了火葬場焚燒後,骨灰運回了老家。
有車的程家人,都開著車回去。
朱海龍和鄭家蘭也要跟著去,鄭家蘭主要是照顧兒媳婦。
朱海龍對程二叔有感情,去幫幫忙,添一鍬土也是可以的。
張小偉開著公司的車,帶上了一家人也跟了去。
回了老家又停了三天。
正兒八經的按照農村喪事來辦。
雖然麻煩了些,可是人多,做事的更多。
比在東林村還輕鬆些。
出殯後,遠途的離開了,剩下親近的和自家人,整理東西,安排中飯,吃完後,徹底散了。
散了……
回到縣城,程尚清整理著父親的遺物,該封箱的封箱,該燒的燒。
程章興也整理自己的東西,國田太爺不在了,他該回去了。
程尚清卻來找他了。
“興子,文遠不願意接手小集山,你可願意接?你要是願意,就跟毛丫丈夫兩個人共同接下,我打算歇歇了。”
程章興頓了一下,就說要問莉姑。
程尚清擺手,“程家的事情,彆去勞累她了,這半個多月她累得夠嗆。
要不是她不準我給戰友占太多的股份,我是不會讓給你和毛丫的。”
“可我對那種遊戲不懂啊!”程章興撓頭,“而且莉姑說了,有個萬一就是傾家蕩產的下場,我不敢接。
您還是跟莉姑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都給毛丫丈夫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