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兩名婢女,芡實、薜荔。兩名護院,阿樟,阿蒿。
還有一名六歲的男童,叫水參。正是沈囂口中的魏王。
顧磐磐當然不知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份,這是她一年前在西都青嶀山找藥時所救,當時已奄奄一息,被她帶回家救回性命。
水參最親近顧磐磐,她就將水參當成弟弟養。
顧磐磐年紀雖小,卻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她一回家,所有人都圍過來。水參更是往她懷裡撲,大聲喊“阿姐”。
小水參是個很漂亮的男童。粉糯糯的團子臉,眼睛大而明亮,嘴唇嫩紅。
瞧著跟雪捏的人參娃娃似的,但是脾性可不小,在院子裡搗蛋一天了,唯獨在顧磐磐麵前,尤為乖巧聽話。
見小水參這樣晚還不歇息,顧磐磐數落孩子兩句,讓他趕緊去睡覺。
這才在芡實的伺候下,更衣漱洗。
顧宅就這樣渡過一個平靜的夜晚……
第二日,青鸞書院有課,阿樟一早打開院門,正要如常送顧磐磐去書院上課,主仆二人卻是齊齊愣住。
院門外,立著一群陌生男子。
這些男人個個魁梧高壯,身佩橫刀,全都冷麵肅殺,手按於刀柄,刀雖未出鞘,但那烏黑泛銀的狹長刀鞘,就像未吐出信子而已蓄勢待撲的毒蛇,已令人倍感壓力。
他們當然不是匪類,這些人身上穿著同式玄色刺繡銀
分笑,他道:
“我姓沈。顧姑娘不必害怕,我們不是來抓人,也不是來辦案,而是奉上諭,來接一位貴人入宮。”
上諭……?
顧磐磐聞言心中千回百轉,勾沉司都上門來,自是已將她顧家這七口人查得清清楚楚,她已有猜測,道:“貴人?……沈大人是指?”
“姐——”沈囂還未回答,一道小小身影已從內院跑出,正是水參。
他不顧薑媽媽阻攔,非要跑到外院送
姐姐出門上學。
驀然看到這樣多黑衣壯漢,水參腳步一滯,心下害怕,卻是鼓足勇氣站到顧磐磐身前,如小獸般齜牙:“你們是誰,到我家做什麼?”
沈囂看著這麼個稚子,上前行一禮,道:“魏王殿下,下官奉旨來迎接殿下入宮。”
水參全然不懂沈囂說什麼,小臉露出懵懂詫異,他揚頭看向顧磐磐,說:“姐姐?他說什麼?”
顧磐磐的驚異不下於水參。
她定定神,道:“沈大人,實不相瞞,水參……魏王殿下曾受過驚嚇,以致不記得從前的事。他對我有些依賴,讓他獨自進宮,我擔心他會哭鬨不休,若是衝撞到聖上與其他貴人,那便不好了。”
沈囂頷首:“顧姑娘,皇上與太皇太後正是讓你隨著殿下一並入宮,待殿下適應宮中生活,自會有人送你回府。”
顧磐磐略微放心,說:“是,我知道了。”
她想起她撿到水參時,男孩身上並無可證明身份的衣裳或是物件,而是隻披著件成年男子的中衣。看來是有意隱藏他的身份,可能是當時為讓孩子逃離什麼。
她其實很清楚,水參的事定然涉及到皇家秘辛,那不是她可以去窺探的,她應當躲得越遠越好。
可她捏著水參肉乎柔軟的小手,看著他這雙水葡萄一樣的眼睛,卻沒辦法做到從此不聞不問。而且,她恐怕也沒法走掉。
***
顧磐磐坐在進宮的馬車裡,仍有些如在夢中。
水參什麼也不懂,隻要姐姐陪著,他去哪裡也無所謂,坐這般朱輪華轂的寬大馬車,倒令他覺得新鮮,扒在車窗到處看了會兒,就靠回顧磐磐身上。
顧磐磐攬著水參,慢慢地給他講規矩,也給自己講規矩姐姐出門上學。
驀然看到這樣多黑衣壯漢,水參腳步一滯,心下害怕,卻是鼓足勇氣站到顧磐磐身前,如小獸般齜牙:“你們是誰,到我家做什麼?”
沈囂看著這麼個稚子,上前行一禮,道:“魏王殿下,下官奉旨來迎接殿下入宮。”
水參全然不懂沈囂說什麼,小臉露出懵懂詫異,他揚頭看向顧磐磐,說:“姐姐?他說什麼?”
顧磐磐的驚異不下於水參。
她定定神,道:“沈大人,實不相瞞,水參……魏王殿下曾受過驚嚇,以致不記得從前的事。他對我有些依賴,讓他獨自進宮,我擔心他會哭鬨不休,若是衝撞到聖上與其他貴人,那便不好了。”
沈囂頷首:“顧姑娘,皇上與太皇太後正是讓你隨著殿下一並入宮,待殿下適應宮中生活,自會有人送你回府。”
顧磐磐略微放心,說:“是,我知道了。”
她想起她撿到水參時,男孩身上並無可證明身份的衣裳或是物件,而是隻披著件成年男子的中衣。看來是有意隱藏他的身份,可能是當時為讓孩子逃離什麼。
她其實很清楚,水參的事定然涉及到皇家秘辛,那不是她可以去窺探的,她應當躲得越遠越好。
可她捏著水參肉乎柔軟的小手,看著他這雙水葡萄一樣的眼睛,卻沒辦法做到從此不聞不問。而且,她恐怕也沒法走掉。
***
顧磐磐坐在進宮的馬車裡,仍有些如在夢中。
水參什麼也不懂,隻要姐姐陪著,他去哪裡也無所謂,坐這般朱輪華轂的寬大馬車,倒令他覺得新鮮,扒在車窗到處看了會兒,就靠回顧磐磐身上。
顧磐磐攬著水參,慢慢地給他講規矩,也給自己講規矩
參邁入慈壽宮,太皇太後早已在守望等候。
隻見其身著香色團鶴紋闊袖緞衣,石青下裙,發髻梳得精巧不苟,頭戴明珠擁福簪,鬢角雖有銀絲,但精神看起來很不錯,白皙豐腴,氣度雍容。
是麵善的長相,唯有一雙眼淩厲內蘊。
顧磐磐垂眼看著地磚上漫湧的六瓣蓮紋,牽著水參上前行禮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