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柔懋皇後 厘梨 8312 字 9個月前

邢燕奪知道的,邢燕承近來迷上一個小女醫,還想娶那小女醫。這事讓家裡不滿,覺得邢燕承曆來沉穩,怎在女色上犯了糊塗。

邢燕奪原也覺得邢燕承不大有分寸,直到自己見到這摘下麵具的小女醫,才驀然懂了。

他跟邢燕承性格與處事截然不同,喜歡的事物也鮮少一樣,卻沒有想到,兩人對女人的喜好,倒是出奇一致。

顧磐磐倒是沒有認出邢燕奪。她救人心切,心無旁騖,而且邢燕奪坐著,她都已快忘記那天在邢家宅子見過一個戴麵具的男人。

顧磐磐都來了,皇帝也不可能說:你回去,換個男的太醫過來。

畢竟醫者救死扶傷時,患者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何況還是他的貓傷了安王。

隋祉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臉上也沒有不悅,隻是道:“嗯。”

顧磐磐便說:“請安王殿下隨我來。”她已經看到安王手背的傷痕,知道是哪一位了,她打算帶安王到外邊處理。

在飯桌旁處理傷口,自是不妥。

“好。”隋禮敘便站起身來。

顧磐磐的出現,如一顆石頭落進水裡,濺起串串水花。

在場的勳貴們倒不會覺得,此女到了禦前,那就一定是被皇帝看上了。

宮裡的人都在不停尋找機會向上爬。皇帝根本不用說,各監各局也有的是管事的公公,想方設法把美貌宮女往禦前送。

萬一那宮女飛升了,總會記得回饋一二。即便不飛升,隻要能在禦前做事,能與皇帝身邊的羅移等人攀上交情,那在這宮裡的地位,也不一般。

因此,誰會那樣不長眼,把歪瓜裂棗往禦前放,萬一惹了皇帝不喜,不是自己找禍麼。

他們還不知道,這位顧女醫,是皇上欽點到禦前。隻當是哪個手握權柄的太監,為了討好皇帝做的安排。

畢竟誰都清楚,陛下這等心智,是斷不會為美色所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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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允時人尤其愛養貓,本國和外域來的貓皆有許多,不要說達官貴人,就是普通富戶,養貓的也隨處可見。

因大允養貓的人太多,顧磐磐才聽爺爺說過,有人被貓抓後也得恐水症的,應當按照《肘後備急方》《千金要方》等書中對瘋犬咬人之法防治。

儘管麻煩點兒,但若是真染上恐水症發作,那可真是藥石無救。

故此,顧磐磐不敢拿安王的傷口當普通劃傷來處理,就道:“會有點痛,還請殿下忍耐一二。”

隋禮敘點點頭:“好。”

顧磐磐先是拿清水將隋禮敘的手背進行衝洗,又取出一隻小小的薄砂罐,滴入酒滴,引火入罐,將小砂罐對著隋禮敘手上的傷口,拔除惡血。

果然很痛!隋禮敘低吟一聲。

君臣幾人的目光,又齊齊看了過來。

這水榭的內外間,中間沒有槅扇,而是一道紗帷,這時連紗帷也是拉開的,用珠鏈子攏在柱上,紗帷隨著水風不斷翻滾。

等於是直接可看到外間的安王和顧磐磐。

眾人便見顧磐磐白嫩的手指,捉著隋禮敘的手正在拔毒,少女的側臉,被光影勾勒得如姑射玉人一般,身段亦是寸寸曼妙,動作輕柔憐憫,十分注意嗬護病人的感受,竟一時不知安王是在遭罪還是在享受了。

隋祉玉正閒散靠著黑檀椅靠,聽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說話,修長指尖把玩著邢燕奪帶回來的璿華杯,聞到外間安王那邊的動靜,漫不經心看去幾眼,視線在顧磐磐微抿的紅唇停留片刻,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邢燕奪則不動聲色看著顧磐磐,他甚至在想,皇帝正要賞他,他若向皇帝提出,將這個小女醫賜給他作為獎賞,不知皇帝是否會應允。

不過邢燕奪終究是沒有提。因為,他雖覺得顧磐磐生得合他心意,卻還不至於為了一個隻見一麵的女人,就要去跟邢燕承搶。

正好那彈奏琵琶的少女薑珠已一曲結束,端著酒盞,過來想給這位被陛下親自接風的邢大將軍敬酒。

薑珠知道陛下對她無意,陛下是讓她來服侍將軍,心思便都放在邢燕奪身上,更何況這位年輕的邢大將軍,邢都督,五官實在是英俊漂亮,叫她看一眼便心如撞鹿。

薑珠迷戀的目光從邢燕奪的臉上移開,又上下看看他,隔著袍服也能看出是何等完美的體魄。教坊司是伺候人的地方,若是將軍能開口,帶走她,帶回邢家,就是她的造化了。

薑珠便顫著聲道:“將軍,薑珠敬您一杯。”

邢燕奪笑著飲下一杯,沒怎麼搭理薑珠,卻也沒再去想顧磐磐。

沒過一會兒,隋祉玉與邢燕承雙雙站起,兩道身形相差不多的身影,一起來到水榭另一邊。

待皇帝與邢燕奪去了外頭單獨說話,餘下其中一人低聲評價:“喬貴太妃之後,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絕色。”當然指顧磐磐。

他身邊的人也低聲回道:“可還是貴太妃更有韻致。”他是喬貴太妃暗地裡的忠實仰慕者。

這兩人自小關係極近,都是出自公府之門,又是表兄弟,私語自是無所顧忌。

若隻說容貌,顧磐磐還要勝一籌,但女子的風情尤其重要,能讓人脫胎換骨。貴太妃今年二十一歲,是一種女人的成熟美態,簡直是嫵色入骨,幾乎沒有男子見了會忽視那等風姿,所以先帝才那般神魂顛倒。

隻可惜這一年說是身子骨弱了,很少再露麵。

這小女醫才多大,最多是及笄吧,的確生得婀娜,多了分純真,但那種女人味卻是無法相及。

先前那人笑了笑,不說話了,他還是更偏好顧磐磐這樣的。

隻不過在宮裡,大家都很收斂。皇帝雖不管他們對女人如何,隻管交代下來的事,他們辦得是否妥當。但在禦前終究是禦前,不可失儀。

顧磐磐可不知自己被議論著,她將安王手背的惡血完全地拔除乾淨,隨即又用了艾條,在傷口熏炙。

她手腳很利索,做得也很細致。

這時,隻聽到一聲細細的貓叫。隋禮敘是個愛貓之人,竟也不惱,看著那雪白貓兒,笑說:“你還敢來?”

看來就是那隻抓人的貓了,顧磐磐也看過去,她也算見過好多隻貓,可也覺得此貓簡直是貓中仙子一樣的美貌。一時覺得,做皇上真是好啊,連養隻貓也是這樣讓人想偷走。

隋禮敘聽到顧磐磐說,貓抓也可能致恐水症,這才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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