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顧女醫也算禦前女醫,你和太皇太後都有,皇上卻沒有,這像話嗎?
隋祐恒才不管羅總管咳嗽不咳嗽,繼續很夠兄弟地說:“若是皇帝哥哥也喜歡,晚上我見了姐姐,讓她也給你做一個。”
隋祉玉默然片刻,道:“朕豈會戴這樣花裡胡哨的東西?華而不實,不如口服有效。”
隋祐恒一愣,聽出來是皇帝批評姐姐,他當然是要維護,不讚同道:“姐姐也給我製了藥飲口服的,再戴個這掛配會更好啊。再說這很特彆,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我姐姐做的,我特彆喜歡!”
隋祉玉便沒再說話。
薜荔則是突然小聲道:“殿下,陛下才說了兩句,您就說了一堆。”意思是覺得魏王對陛下有些不敬,提醒他注意。
隋祉玉聞言,瞥一眼這個說話的薜荔,倒是突然問:“你是顧磐磐從宮外帶進來的。”
薜荔進宮後一直在慈壽宮,她的嘴甜,得了太皇太後恩典,給了她一個良侍的身份,比普通宮女身份要高。常常跟著隋祐恒進出,皇帝也記住她了。
薜荔沒想到皇帝主動跟自己說話,心跳陡然加快,微笑著答:“是的,皇上。”
說完,她還飛快看皇帝一眼。
隋祉玉今日穿著是一身暗紅色窄袖袍服,束白玉帶,周身僅袖口和袍腳繡著淡淡雲水金紋。薜荔覺得,從未見過穿紅色這樣好看的男子。
見到陛下,誰不是先惶惑於其威儀,等看清他的相貌,卻是驚歎,女媧捏人時偏心至此。
隋祉玉便又道:“你從何時起跟著顧磐磐?”
薜荔微怔,然後說:“奴婢小時候就在姑娘身邊,我們是一塊兒長大的。”
隋祉玉接著問:“她喜歡什麼顏色?”
這個她,自然是指顧磐磐。
薜荔意外於皇帝的問題,卻仍是笑著說:“姑娘比較喜歡紅色。”
紅色?隋祉玉回想一下,似是沒見顧磐磐穿過紅色。約莫是考慮著身份,在宮中不欲招搖。
他又問:“她進宮以前,在西河州和西都住的那陣,可有要好的朋友?男女皆算。”
薜荔就答:“姑娘的朋友還真是不少。若說最要好,應是在西河州時跟一對段氏兄妹吧。入京之後,就是邢家兄妹和姑娘走得最近了。”
顧磐磐入京以後的事,隋祉玉自然清楚。但是從前在西河州和西都的事,沒叫人細查,隻是再向這薜荔證實一下,聞言略微頷首,沒再說話。
***
顧磐磐回宮後,還是被叫去了乾極殿,據說默鯉人不舒服。畢竟也麻煩過默鯉,顧磐磐趕緊就去了。
誰知,這剛給默鯉瞧過,顧磐磐自己的肚子倒是突然痛起來。
默鯉一見顧磐磐雙眉緊蹙,似要暈過去的樣子,立即上前扶她到一旁坐下。
原來是顧磐磐的月事來了。
她以往來月事跟沒事人似的,這回不知是否那天淋了雨,或是因為那十媚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影響,總之讓她覺得全身發冷,腹部尤其地痛。
聞聲而來的隋祉玉拉過顧磐磐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他對婦人的毛病其實沒研究過,看到顧磐磐自己撫了撫,指尖沾的血之後,他便明白了。
聽到默鯉當著皇帝吩咐小宮女:“快去給磐磐姑娘找月事帶來。”顧磐磐覺得真是丟人。
裙子被弄臟,看來是來乾極殿之前就來月信了。
顧磐磐進宮做女醫後,知道宮裡忌諱血汙,尤其是在皇帝麵前。經血更是被覺得臟的,不能讓天子靠近的,趕緊道:“皇上,我……”
“行了,你無罪。”隋祉玉打斷她,知道顧磐磐要說什麼。
他倒是不介意這個,隻是覺得,女孩子還真是脆弱,這好端端的,突然就喊冷,喊痛,變得這樣虛弱,還冷得用被子裹住腿。
見顧磐磐這樣難受,隋祉玉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顧磐磐感覺有點心悸,腦中有些發暈,意識竟昏昏沉沉的。
她也不知皇帝將她放在了哪裡。隻知默鯉姑娘似乎在幫她脫弄臟的裙子,還在幫她擦洗,又幫她綁好月事帶。
顧磐磐從沒覺得這樣羞過。雖然都是女孩,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她慢慢昏睡過去了。
“來,拿水囊暖著,舒服些。”隋祉玉拿著個盛著溫熱水的水囊,坐到榻旁,打算放到顧磐磐的肚子上。
他卻見顧磐磐的中衣往上掀起一小截,那薄薄的中褲裡,透出一抹顏色。那日在帳裡光線不好,他倒沒注意到。
見顧磐磐垂眼睡著,他索性將雪綃再撥開一些,便見她白嫩的小腹上,有一枚豔粉色的印記,像花瓣似的。在纖纖的腰肢下,少女那晶瑩肌膚上盛開的花朵,妖嬈得勾魂奪魄。
說起這木芙蓉印記。這抹豔粉是顧磐磐生下來就有的,本就很好看了,可她愛美,十二歲的時候,一個顧家表姐叫來個女刺青師,將她這印記勾勒成了木芙蓉花的樣子。更加精致。
隋祉玉正看著專注,羅移在殿門稟了個消息,說顧磐磐與容定濯今日在青鸞書院又見了一麵。
皇帝冷笑了聲,以為顧容兩人是例行見麵。容定濯倒是毫不避諱。
隋祉玉回到床前,伸出手指,在那木芙蓉上來回摩挲片刻。這樣純潔的睡顏,身上卻是這般靡麗的花朵。
“顧磐磐,真的這樣巧麼?”這木芙蓉花是何人為她所刺,為了更加誘人?
隋祉玉將熱水囊放在顧磐磐的小肚子上,目光落在少女的嘴唇,嬌嫩,嫣紅,看著便知香甜而柔軟。
他以前一直覺得顧磐磐是容定濯的人,不打算碰她。不過,他現在卻覺得,等她小日子結束,完全可以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