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燕承離開敬和宮, 卻並未出宮,而是去了翊安宮,也就是慧妃主位的宮中。
邢覓甄見到邢燕承,立即將他迎進宮,道:“哥, 你怎麼才來?皇上是不是去了喬螢那裡?”
邢燕承看看邢覓甄, 沒將顧磐磐進宮陪皇帝過生辰的事告訴她, 隻是道:“對皇上, 你就不要抱任何希望。等容三姑娘進宮,你隻會更難見到他。”
邢覓甄微怔, 這也是她要找邢燕承的原因, 她道:“哥, 顧磐磐進宮一定會侍寢的, 看看她那越來越會勾男人的狐媚樣子就知道。哥……你說, 皇上會暗中賜顧磐磐喝避子藥嗎?”
邢燕承微微皺眉, 也不知是因聽到“侍寢”二字,還是“狐媚”二字,道:“我也不知。”
“我不想看到顧磐磐有孕!”邢覓甄立即道:“哥,你也不希望看到她懷皇上的孩子, 是吧?你想個辦法, 讓她不能懷孕, 好不好?”
邢燕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道:“我還能在宮裡留多久也說不準。”
顧磐磐進宮之後, 皇帝很可能就要讓他出宮,避免讓他們再如今天在敬和宮這般偶遇。
“不會的!還有太皇太後在。哥哥的醫術超絕,太皇太後如今那胸痹之症,還得哥哥才能緩解。焦院使不也將哥哥調到西藥房?喬螢那頭也總是找哥哥去。”邢覓甄很擔心邢燕承不能再進宮。
“也許罷。”邢燕承知道,太皇太後還真可能不放他出宮。無論是為她自己的身體,還是為了謀算彆的。畢竟顧磐磐做了皇後,太皇太後對容定濯抱的希望就小了,轉而會尋找彆的家族,比如邢家。
邢燕承清楚,上回在上江苑,太皇太後其實想要給他與顧磐磐下藥,隻是他發現那水不對勁之後,就沒有喝。太皇太後見他沒喝,也就沒有給顧磐磐下。
邢燕承之所以沒有喝,是因他不喜受製於人的感覺,不喜他與女人發生關係的時間和地點,會被旁人所掌控,且要被太皇太後所撞破。那種儘數受製於人的感覺,邢燕承從不會嘗試。
邢燕承又對妹妹道:“立後大典之後,你應會晉為四妃之一。”
邢覓甄慢慢頷首:“嗯。”
無關帝王情愛。慧妃進宮一年,仍未列四妃之位,容家的女兒一進宮,卻是皇後。皇帝不晉一晉邢覓甄的位分,怎樣都說不過去。
而且,皇帝雖立顧磐磐為後,純粹是他想得到顧磐磐這個人,卻並不想向朝堂傳遞容家獨大的訊號,因此,邢覓甄晉位分是必然。就算不幸邢覓甄,但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
邢覓甄不知道,邢家剛躲過一場危難。
西北軍在孝原軍械被換之事,原本十分隱秘,誰知皇帝居然能查出端倪。禹國的滕術業更是險些壞事,幸而被滕術易發現,及時向邢家告了密。因此,西北軍副都統單敏禾雖回到京中,邢家卻已做好周全準備,殺了另外的證人,沒有讓單敏禾的指控成功。必然會鬨出大岔子。
不能將邢家連根拔除,皇帝就得表麵繼續安撫。
邢燕承突然道:“你若是想通,想要離京。趁早告訴我。”
邢覓甄一聽,當然不願,道:“我是不會走的,哥哥你就彆想了。”
邢燕承聞言,沒再多說什麼,自己轉身就走。
***
顧磐磐將水靠穿得歪歪扭扭,原本該在水中的裝扮,她卻是抱著皇帝的引枕半趴在榻上,一條小腿還微微翹起,瞧著有些好笑。
但是她的身段,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不會覺得好笑。少女年紀不算大,卻比許多二十來歲的少婦出落得更有致。
見皇帝沒說話,他的臉又逆著光,顧磐磐也瞧不清他的表情,她索性轉身正對著他,說:“陛下?”
隋祉玉從未這樣悠閒地看過顧磐磐,因為,清醒著的磐磐,絕不會這樣任他打量,總是會想方設法將自己遮起來。同是穿著這一身,清醒的她,肯定是會環著雙臂,羞得側過身去,哪裡會這樣任他看。
而且,這還是小姑娘自己趁著他去殿外時穿上的,他想都沒想到。這……的確是份極好的生辰禮。
隋祉玉坐下來,抓著女孩的腳踝,慢慢將她拉近自己。顧磐磐微愣,若是清醒的她,這時就該感受到男人動作的侵略性,但喝了酒的顧磐磐想法異於平時,她也沒覺得危險,反而翹著嘴角迎上去,喊道:“陛下。”
顧磐磐聲線清而甜,但她平時說話並不算軟,而是乾脆利落。像這樣說話喊得軟軟糯糯的,倒是難得。
隋祉玉眼中浮上笑意……磐磐喝醉酒的樣子也太乖。叫她做什麼都答應。而且很大膽,平時絕對不願做的,現下也很好說話。真是叫他喜歡。
他就開始壞了。薄唇在她纖細的頸項遊移片刻,抬起頭來,與她對視,說:“磐磐,來親一親朕。”
隋祉玉在心裡猜測,她會照做麼?應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