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是一片甜蜜溫存。殿外的人見兩個司寢被趕出來,裡麵的燈光也暗了一頭, 卻是雲裡霧裡, 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羅移。羅移在門外聚精會神聽著殿裡的動靜, 格外的緊張,卻是感覺動靜不大對?
怎麼不像是在圓房,倒像是皇後娘娘命陛下親自去熄燈?
他的義父羅虛見陛下對女子的興趣始終不大,生前一直有些擔心陛下的子嗣。今晚好不容易圓房, 陛下初試鋒刃,他實在是擔心這兩個人裡沒個曉事的, 萬一不成怎麼辦。
若是不成事,陛下受到挫敗, 以後就不易了。
因此, 羅移看看這兩個司寢, 低聲問:“怎麼出來了?”
兩個司寢道:“陛下說不用伺候。”
羅移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彆看他是個太監, 自己沒法辦這個事,但為了陛下的大事,可是早就把個中門道了解清楚。
羅移不明白,陛下未娶皇後時,已是在掠取,如何關鍵時刻, 卻是跟娘娘悠閒說起話來了?
而同樣的月色下, 既然有得意人, 當然就有失意人。
與立後詔書下來那晚不同, 邢燕承今晚滴酒未沾,不過,他眼裡的陰霾,明眼人都看得到,他也不想掩飾,因此,托病請了幾天假。
另一頭嫁女兒的容定濯,不悅的心情更是有史以來的頂點。
女兒就如一朵他精心嗬護,過於鮮嫩的花兒,他覺得還隻是一枚花骨朵剛開了兩三瓣,已經要被人摘采,這心情可想而知。
更何況,花兒今晚要麵對狂風暴雨的侵襲,容定濯是過來人,豈會不知。
他也是男人,哪能不知自己女兒的顏色,對於男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皇帝不知會怎樣恣意放縱。
為了讓相爺的心情舒暢些,容鎮就忙建議道:“相爺,您今晚可要去喬夫人那邊。或是讓喬夫人過來。”
容定濯隻是看一眼容鎮,並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喬慈衣心裡當然也是在牽掛著女兒,她已開始在期待,等著顧磐磐召自己進宮作伴。既能陪伴女兒,又可以躲開容定濯,對她來說實是再好不過的事。
但是她不久就發現,白確竟進了自己的屋子,微微一怔後,喬慈衣道:“白確,你怎的不說一聲就進來?”
白確則說:“快,你跟我走,我已讓人安排好,現在就送你離開京城,否則,容定濯不會放過你。”
喬慈衣覺得眼皮子跳得厲害,問:“白確,行刺容相那件事,你就已經莽撞了,現在又來策劃這一出?你真不怕容定濯對你下更狠的手?”
白確沒立即答話,隻是看著喬慈衣。
喬慈衣皺皺眉,覺得此刻的白確有些怪異,想說什麼,終究隻是道:
“我希望你知道,你不可人還在大允,就迫不及待去跟容定濯對抗。若你堅持如此,你能不能活著走出大允都未可知。”
喬慈衣知道,容定濯那樣的性格,不會放過她,肯定不會讓她逃離京城,就算真走出去了也可能會被抓回來。屆時幫她逃離的白確,恐怕就不是這次的受傷這樣簡單。她其實主要還是擔心白確的安危。
白確卻是道:“若是連兄長遺命都無法辦到,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喬慈衣終於不想再忍,說:“白確,我知道你對我一直不滿,認為你哥是為我而死,我這後半生就該為你哥哥活著,不該再想些什麼。我但凡過得瀟灑些,你就覺得我是薄恩寡義。怎麼,現在你還要拿你自己的命來要挾我?”
白歧死了,喬慈衣以前把白確當成弟弟,但白確的性格與他哥哥差得太多,她覺得自己很難跟他好好地相處。
白確說:“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你是沒有說,但你就是這樣想的。”喬慈衣皺眉,總覺得白確越來越有些病態。
白確突然上前,說:“你不要再猶豫,再猶豫就走不掉了,跟我走!婦人就是如此。”
他強行要帶走喬慈衣,捏住她的手腕製住她,喬慈衣自是掙紮,兩人距離這樣近,她觀察白確片刻卻是道:“你不是白確?你是誰?”
***
熹光殿中,一片春深。
顧磐磐已完全受製於皇帝,這樣的姿勢讓他能夠將她一覽無餘,顧磐磐羞恥又害怕,這和她想象中的圓房不大一樣。
她就道:“疼,陛下,我的背後疼。”
隋祉玉將顧磐磐摟過來,看向她的身後,發現有一顆小小的花生,這東西硌著她這身嬌嫩皮肉,能不痛嗎?
先前兩名司寢收拾的時候,是沒看到的,不知又從哪裡鑽出來。隋祉玉發現顧磐磐後背都硌出了印,指腹將那點點紅印輕揉了兩下,不悅道:“晚些朕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