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 喬慈衣才說:“相爺真的想娶我?”
容定濯承認:“是。”
喬慈衣笑了笑:“可我沒打算再嫁人。”意思就是拒絕。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欣悅,看到容定濯冷冰冰的臉色, 更是覺得舒坦,似乎出了一口氣。
說完,她便帶著塔娜離開。
這裡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容定濯沒再阻人。
走出門外的時候, 喬慈衣回頭看了容定濯一眼。她才蘇醒, 麵色還有些蒼白,在陽光下更是剔透,那回眸的剪影也顯得格外姣美柔弱, 眼神卻是一如多年前的決然而倔強。
容定濯跟上去的腳步突然頓住, 站在原地,有片刻的失神——他意識到,之前希望喬慈衣不要再想起過去的想法, 實在是錯誤的。這個擁有完整記憶的喬慈衣, 才是他想要找回來的人。
隻要她記得他們的過去, 哪怕是她恨他,他也願意接受, 願意花時間來重新攻陷她。
喬慈衣想起從前,自然就不願再回容定濯給她安排的宅子。
她不想麵對容定濯,打算又回到宮裡。隻有與失而複得的女兒在一起, 能讓她感到平靜和溫暖。
可是, 容定濯豈會讓喬慈衣在這種時候逃走, 當年她就走了,讓他找這樣多年。知道她已記起他,他是怎樣也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以前的喬慈衣對容定濯頗為隱忍, 為了女兒,為了在京城立足,她不得不隱忍,甚至注意不要真正地觸怒他。
至於現在,她對容定濯的感情太複雜,雖然她仍舊無法抵擋他的權勢,情緒卻比過去激烈得多。
因此,若說對之前一無所知的喬慈衣,容定濯還有些覺得微微陌生。對著現在的她,他可就是一瞬找回過去的感覺,沒有半分顧忌。
“你想去宮裡?”容定濯看穿她的意圖。
喬慈衣不答話,隻管走向自己的馬車。然而她剛走兩步,已經騰空而起,是容定濯將她抱了起來。
雖然江開平的醫館剛修整好,尚未開業,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喬慈衣仍是急得掙紮道:“放我下來。”
“不讓我抱,就讓我背。你選一樣。”容定濯淡淡道,說完之後,他自己卻是微怔了怔。
喬慈衣聞言也愣住。
兩個人幾乎同時想起,這樣的對話,許多年前似乎發生過。那時也是兩個人在鬨彆扭,因為不鬨彆扭的時候,少女時的喬慈衣很喜歡讓容定濯背著她。
有段時間他們經常走山路,她走累了,不想走路,他就會背她。他常年習武,她的體重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負擔。
那時,喬慈衣喜歡趴在他的肩頭,將他的背上當成她最安心的棲息之處。
感情最濃的時候,她還會呢喃般地與他說話,而他也會轉過頭來與她答話,有時她看著他的側臉輪廓,覺得太喜歡,還會趁他轉頭說話的時候,拿自己的臉去蹭他的。
這時他就會受不了,索性將她抱到身前狠狠親她。
兩個人幸福的時光其實不算太長,但就如鐫刻於心,始終記著。
容定濯很快將喬慈衣抱上他的馬車,直接帶她回相府。喬慈衣哪裡是容定濯的敵手,連啞穴也被他點了,根本跑不掉。
她被帶到他住的寢院,拋在床榻上。
容定濯隨即解開她的穴位,喬慈衣一看這裡的陳設,尤其是這張黑檀雕花的大床,就知道是容定濯的寢間,意識到可能發生什麼,她立即道:“我要進宮陪伴皇後,相爺不能軟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