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伸手撫過她的耳珠,道:“你明白的,我為何帶你走。”
喬慈衣當然明白,尤其是她經曆過人事,跟容定濯有過一段之後,更是了解男人的欲.望上來時有多衝動,她沒有自保的能力。容定泱若是強要她,她除去一死,定然逃不過。
可是就這樣一死,她又不甘心。
她不過是個蓮藏教養大的孤女,真心疼她的人少,她得自己珍惜自己的命。
容定濯當初也沒有娶她,後來是白歧用命換了她的命,她不想死。不想對不起白歧,更不想讓女兒傷心。
容定泱朝她俯下身,喬慈衣不得不後仰,背部一下就碰到床柱,她連忙將手抵在容定泱胸膛,想將他推開些。容定泱卻捉著她的手,道:“我的老師對你有養育之恩,他將蓮藏教的一切都交給我,你自然也是我的。”
喬慈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沒有去看容定泱的神色,道:“掌教的身份實在令我詫異,你……畢竟是磐磐的二伯,能否讓我略作適應。”
她微微停頓,又道:“而且,我這兩天心口有些不舒服,過兩天好嗎?”
容定泱垂眸看看她的手,明白所謂的心口不舒服,不過是她的借口。她害怕倒是真的,看看她此時在他麵前是如何輕顫個不停,就可以知道。他道:“那就過兩天。”
“嗯。”喬慈衣點頭。再過兩天,她的月信就該來了,便又能拖延幾日。
容定泱在喬慈衣榻邊坐了一會兒,深深看她一眼,慢慢起身離開。他沒有立即強迫她,是因為想起很多年前,因為那次的強迫讓她從此疏遠他。
待容定泱離開,喬慈衣關上房門,趕緊上了鎖,背靠著門大口喘著氣。她離開多久了?容定濯知道她不見了,一定會找她。不知磐磐會不會知道,若是磐磐知道,會很擔心她。
女兒懷了身孕,她並不希望讓顧磐磐擔憂。
喬慈衣這晚和衣而眠,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見衣衫完好,才放下了心。
容定泱帶著喬慈衣又出發之前,她被侍女換了一副妝扮,衣裙也是新的,乘坐的是與容定泱同一輛馬車。兩人此時在外的身份,是一對儒商夫婦。
因為衣裳換過,喬慈衣身上的銀錢也被搜走,就算離開容定泱,這天地寒徹的時節,也很難活下來。
但她還是想逃,隻有逃了,才有機會。
馬車走了半日,喬慈衣不知他們到底來到了何處,但是她發現這裡竟有流民,說明離上京已有些遠了。
終於,在他們來到一座縣城時,喬慈衣總算知道了他們身處哪裡,原來是往西南方向走的。
她在一家客棧裡,而容定泱要單獨去見什麼人,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似乎來了。雖然有人看管著她,但是容定泱不在,她總能想些辦法。
喬慈衣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好的運氣,竟有人在客棧裡打架,引來了捕快,還有人在暗中排查客棧,尋找一個女子。
她突然意識到,或許不止容定濯在找她,皇帝也在派人找她。隻是她和容定泱的容貌都做了一些改變,她的衣裳也變了,恐怕很難被認出。
喬慈衣假裝無聊,找店家要了紙筆說是要練字,還好容定泱不在,那看守她的侍女也沒有反對,隻是牢牢盯著她的舉動。喬慈衣的動作卻是極為靈巧,趁著侍女不主意,偷偷帶了筆到淨室,在淨室將紙撕小,分彆寫了好些暗示求救的字條,在房間裡藏了一小片字條,希望有人來排查客棧時發現。又從窗戶拋了一片出去,希望被排查客棧的人發現。
她將剩餘的小紙片,收藏在自己身上,尋找合適的時機,再設法向外送。
喬慈衣沒有猜錯。不止容定濯在全力找她,皇帝也給各地傳了密報在找她。
容定濯甚至向皇帝那邊告了假,親自離京出來找喬慈衣。
喬慈衣做好這些事,剛巧容定泱就回來了,聽侍女說喬慈衣要了紙筆,他的目光朝她看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下章他們三個就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