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訓斥轉瞬間咽回肚子裡,於大娘很是高興的掛上笑臉,指著廚房應道:“有有有。今日你二嫂做早飯,熱水已經在灶上了。你隻管去要!”
於二嫂已經開始做早飯了嗎?許小芽下意識有些驚慌,更多的是心虛和害怕。可她並沒等來於大娘的責罵,而且於大娘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滿意,她……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許小芽拿著盆子迅速走向廚房,想著先把熱水送進屋給於書楷,再出來幫忙家裡人乾活。
“四弟妹可算是起了啊……”一見到許小芽進來,滿心不悅的於大嫂撇撇嘴,諷刺道。
“大嫂、二嫂。”廚房裡隻有於大嫂和於二嫂,許小芽怯怯的喊了人,直接辦正事,“我來端盆熱水。”
“喲喲,咱家四弟妹可真金貴。這剛嫁進門就是不一樣,不但是家裡最晚一個起床,還需得咱們這些當嫂子的燒好熱水伺候她,真是好命喲!怎麼咱們上麵三個嫂子就沒這個福……”於大嫂含/槍/帶/棒正說的興起,就聽院子裡傳來熟悉的喊聲。
“娘!我媳婦給我端的熱水呢?還沒燒好?”於書楷的嗓門算不得大。可於家院子就這麼點距離,誰還能聽不見?
這不,下一刻,伴隨著不留情麵的訓斥聲,於大娘已經怒氣衝衝的站在了廚房門口:“磨蹭什麼呢?一點熱水端個老半天,故意欺負誰呢?這麼簡單的活計都做不好,是不是要我這個老娘親自燒好熱水送過去給老四?”
又是“欺負”又是“老四”,明眼人都清楚,於大娘肯定罵的不是許小芽。那麼順理成章,於大娘罵的就是廚房裡的另外兩人了。
“四弟妹,熱水就在鍋裡,你趕緊端出去吧!”於二嫂隻覺很無辜。她可沒有故意欺負許小芽,也沒為難許小芽。剛剛都是於大嫂在說話,她始終保持沉默的。
“好,多謝二嫂。”聽於書楷等急了,許小芽連忙加快動作,端了熱水小跑出去。
目送許小芽離開廚房,於大娘轉過身,瞪向了於大嫂:“你少霍霍兩句,真當老四是好欺負的?”
“娘!我沒有!”於大嫂跺跺腳,一臉的不甘心,“我還不能跟剛過門的四弟妹說兩句話了?”
“能啊!你儘管說!隻要到時候彆找到我麵前哭就行了。我可管不了老四給不給你這個長嫂留臉。”冷笑一聲,於大娘徑自走人。
留下於大嫂氣得不輕,轉身想找於二嫂拉陣營,卻見於二嫂立馬躲到了灶台邊上,一副不願跟她為伍的模樣。
“沒出息!”於大嫂黑著臉嘀咕完,直接找於三嫂去了。
許小芽回到屋裡的時候,於書楷已經起床了。見到許小芽終於回來,於書楷誇張的長歎一聲:“我還以為你被妖怪抓走了。”
許小芽並不是活波開朗的性子,卻還是被於書楷的話語給逗笑了:“怎麼會?娘和大嫂她們都很好的。”
“嘖!好不好你說了可不算。還是那句話,以後整個家裡,你就隻準聽我一個人的話,記住了沒?”於書楷之前決定娶許如心,就是覺得許如心不是個會吃虧的性子,嫁來家裡肯定能扛得住於大娘和於大嫂她們,他自然就能少/操/點心,也會輕鬆很多。
可是換了許小芽,於書楷隻能自己多多盯著,時不時的提醒些許小芽。省得許小芽這個笨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傻傻被人欺負了還不懂得告狀。等他事後才知情,豈不得氣死?
“記住了。”許小芽才剛嫁來於家,於家人又特彆的多,她本來就更親近於書楷。哪怕於書楷不一而再的叮囑,她也會事事都以於書楷為先的。
“行,聽我的話就先把臉給洗了。”朝著麵前的熱水努努嘴,於書楷命令道。
“可這熱水是給你……”許小芽從小到大不管是炎炎夏日還是酷寒冬日,都是用冷水洗的臉。儘管許家每日的熱水都是她燒的,但她卻用不上。隻因許如心要用,許家其他人也要用,從來都輪不到她。
“嗯?”於書楷一個威/逼/的眼神丟了過去。
許小芽立馬就慫了,不敢多說話,老老實實用她才剛端進屋的熱水洗了臉。
“成,一邊坐著去。實在閒了就把床上的被子疊疊收收。”指了指屋裡,於書楷再度下了指令。
許小芽原本想要出去找於大娘安排活計給她做的。可是於書楷開了口,她就沒辦法拒絕了,當即聽從於書楷的安排,手腳麻利的過去/鋪/床了。
還算聽話!於書楷滿意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就著許小芽用過的熱水洗起臉來。至於外麵的活計?開什麼玩笑?他於書楷的媳婦娶過門是用來乾活的嗎?最起碼也得歇息三日以後再來找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