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從來都是一個要麵子的人。在聽完許家人說完來龍去脈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扭身想走,隻覺得跟這樣的人家當親家實在丟人,她臉上臊的慌。
可許如心而今已經是他們王家的兒媳婦,王大娘想不管都不行。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柔聲看向了許如心:“錦言媳婦,這事兒你還是跟你娘家人穩妥解決好,千萬彆壞了錦言的名聲。”
許如心張張嘴,很想回一句,隻消王大娘將那三兩銀子拿出來,她一並交給許家人,此事便算是完了。
然而,明擺著王大娘隻字不提的意思就是置之不理,而許如心也實在開不了口找王大娘要回來那三兩銀子……
抿抿嘴,許如心到底還是轉而看向許老頭和許大娘:“爹、娘,我陪你們去隔壁找於家人解釋清楚吧!”
解釋?王大娘偏過頭,嘲諷的勾起嘴角。騙了人家的彩禮銀,三言兩語就想蒙混過去?許如心還真是小瞧了於家人呢!
不過,此事跟他們王家可沒有任何關係,王大娘半點也不想惹禍上身,當即就主動往旁邊退了退,給許家三人讓出道來。
“是是是,那咱們趕緊走。有如心你親自過去解釋,於家人肯定不會再為難咱家的。”對許如心,許大娘很是信任,當即點點頭,拉著許如心就往外走。
許老頭也沒阻攔,跟在了後麵。
目送許家三人離去,王大娘立馬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摸出清早許如心給她的三兩銀子,換了個更隱蔽的地方藏好。
許家人敲開於家大門的時候,於家人已經吃完午飯,正準備起身進廚房的許小芽先一步被於書楷拉進了他們自己的屋子。
“我可以去幫忙收拾碗筷。”早飯她就什麼也沒做,午飯又是坐等吃喝,許小芽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你當前的任務是先把自己的衣裳都給做出來。”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那三匹布,於書楷努努嘴,提醒道,“想要乾活總得先把衣裳做出來吧?難不成你明日想要穿著鎮上新買的成衣乾活?”
許小芽大力搖頭。那自然不行!於書楷給她買的成衣又貴又不耐臟,萬萬不能穿著乾活。
“那就對了。先去給你自己做兩身能乾活的衣裳,還有那兩匹玉色的布,我摸過,手感確實很好。辛苦娘子給你自己做中衣的時候,也幫為夫做一套?”反正在於書楷這裡,許小芽頭三天是不可能碰家裡任何活計的。如若許小芽實在閒不住,乾脆就呆在屋裡做衣裳好了。
許小芽卻是終於從於書楷的話裡聽到她可以乾的活了。先是神色認真的上下打量完於書楷的身形,隨後許小芽二話不說就轉身奔向兩匹玉色的布,拿起剪刀開始精細的裁剪。
許家往日裡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可供許小芽浪費的布料實在少之又少,時間久了就鍛煉出許小芽很厲害的眼力,以及很精湛的針線活。
這不,於書楷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許小芽三下兩下裁剪好布,就近找了位置坐下來,飛快的開始做起了針線活。這等速度,杠杠的!直讓於書楷目瞪口呆!
還真是乾活的好手。他起先還以為許小芽隻是下地乾活厲害,沒想到連針線活也如此乾脆利索。
所以說,這丫頭之前到底是有多傻,又究竟在娘家吃儘了多少的苦頭?隻是想想,於書楷心裡就很是不悅。
不過好在,以後許小芽都不用吃苦了。這一點,於書楷可以拿自己的人品保證。
想要許小芽不吃苦,於書楷自然得再給他自己增添點底氣。故而在偷懶了近半個月後,於書楷終於舍得拿起他的筆杆,認認真真賺銀錢了。
許小芽乾活的時候很認真,堪稱聚精會神。而另一邊於書楷真要沉下心來寫文章,也是極為的安靜。
如此一來,屋內就變得靜悄悄了。
路過的於大娘探著腦袋從窗邊往裡瞅了瞅,正好瞧見於書楷在寫文章、許小芽在做針線活這一和諧又美好的畫麵,頓時臉上就樂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