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許如心沒帶回門禮,許老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你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王家不是讀書人嗎?這該有的禮數、該講的規矩,怎麼比咱家還不講究?”
“我估摸著,是不是王家因著咱家上門要銀子的事生氣了?”許大娘猜測道。
“他們家有什麼臉生氣?銀子是於家給的,還也是咱們自家還得,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許老頭是很現實的人。他確實很看重王錦言,但如果王家現下都不看重他們許家,等到日後王家飛黃騰達,隻怕就更加沒有他們許家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許老頭對王家不免就生出了幾股怨氣。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就直接讓許如心嫁進於家,最起碼於家的十兩銀子到手,他們許家也是撿了大便宜。
哪裡像現在,被於家找上門討要彩禮不說,他們許家的名聲也徹底臭了,真是得不償失,直讓許老頭憋屈又窩火。
“那我再去找如心說說。”許大娘點點頭,轉身去找許如心了。
聽到許大娘要去找許如心,許小福立刻不再撒潑打滾,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許老頭笑道:“爹,大姐真會給我買好吃的?”
“買!肯定買!她要是敢不買,爹就打斷她的腿!”往日裡,許老頭都是這樣哄許小福的。隻不過那個時候許老頭嘴裡即將被打斷腿的人並不是許如心,而是許小芽。
“好耶!我有糖吃咯!”許小福自懂事就被家裡嬌慣的不成樣子。眼下有了許老頭的承諾,他登時就開心的不行,高聲喊了起來。
屋內的許如心本就心情欠佳,再聽到許小福的大喊大叫,不由就越發的煩躁。以往家裡還有一個許小芽供她出氣,而今卻隻有她自己必須得遭遇這些,隻是想想就讓許如心感覺到異常的生氣。
“如心啊,你咋一個人回來的?錦言沒陪你一起回來?”今日可是回門,許大娘還以為,王錦言肯定會極為隆重的陪許如心上門。哪想到等來等去,根本就沒看見王錦言的身影。
“夫君他每日都在刻苦讀書,為來年的科考做足準備。”許如心何其要麵子的人,堅決不肯承認她在王家過的並不好,而且絲毫不被重視。
故而,在隨意敷衍了許大娘一個理由之後,許如心直接扯開話題:“小芽呢?她怎麼沒回來?”
“她?嗬!她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許家哪裡敢指望她?”提到許小芽,許大娘的臉色不禁變得極其難看,言語間儘是對許小芽的不喜。
“她人不回來,回門禮也沒有?於家都把彩禮要回去了,咱們許家就這樣白送他們家一個閨女?”許如心麵不改色的開始禍/水/東/引。
“那咱家也沒辦法啊!於家那些人根本不講道理的。他們都能乾出找上門來討要彩禮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了,咱們還能指望他們講規矩、懂禮數,老老實實把欠咱家的回門禮雙手送上?”許大娘輕歎一聲,對於家人是又恨又氣,偏偏不敢得罪。
“於家人咱們是管不了,可小芽呢?小芽再怎麼說也是咱們許家的姑娘,她還能不向著咱們許家?”許如心柔柔一笑,說道。
“還真是!”被許如心這般一提醒,許大娘頓時來了精神,雙手一拍,跟著笑了起來,“管不了於家人,咱們還管不了許小芽?再怎麼說也是咱們許家嫁出去的姑娘,她不聽誰的話還能不聽我這個親娘的話?”
“娘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抿抿嘴,許如心跟著又不放心的補充道,“於家人現下對小芽看的緊,娘如若真要去找小芽,還是小心避著點於家人,彆再跟於家人起衝突了。”
“娘知道,知道的。”許大娘連連點頭,不過一想到於大娘婆媳幾人的彪悍架勢,她忍不住又壓低了聲音,“不過如心,你而今跟小芽離得近,有什麼事你隻管幫娘向小芽傳個話唄!你人聰明,又是小芽的親姐姐,隻要你出麵,小芽肯定不敢跟你作對。”
以往還在許家的時候,許大娘這番話自然沒問題。可而今許小芽有了於家人當靠山……
許如心頓了頓,到底還是點了點頭,一臉的輕鬆和自信:“好,我當然是站在娘這一邊的。”
有了許如心的點頭,許大娘當場樂出聲來,顧不上繼續跟許如心討要回門禮,扭身就出門去找許老頭商量接下來要如何從於家撈好處了。
終於打發走了許大娘,許如心的臉色頃刻間沉了下來。許小芽的事情,她而今根本顧不上。比許小芽更重要的,是王錦言何時來許家接她回上米村!
雖然許如心很是期待,這一日的王錦言卻始終沒有現身。等到天色黑透,許如心徹底失望,整顆心都涼了。
“娘,我回來之前就跟錦言說好了的,明日再回王家。錦言心疼我才剛離開家,心下肯定惦記爹娘和小弟,特意讓我回來多陪陪爹娘和小弟呢!”迎上許家人的疑惑眼神,許如心輕聲細語的給出這番說辭,笑得很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