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許家大門和王家大門並排列在一起,許如心的心情尤為複雜。以往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許家的大門竟是如此的氣派?相形之下,王家就差的太遠了點,也過於簡陋。
深吸一口氣,許如心努力整理好心情,邁進了許家大門。
“怎麼又是你?”看到許如心,於大嫂一臉的不歡迎。
“我是來找小芽的。”心知於家人對她並不喜歡,未免再度被趕出去,許如心連忙將手中的東西往上提了提,“小芽昨日沒回家,我娘讓我帶點東西來給小芽。”
有東西拿,於大嫂自然是很樂意的。不過,許家人會這般好心?
滿臉懷疑的瞥了瞥許如心,於大嫂冷哼一聲,去敲了於書楷和許小芽的門。
三天的學習,許小芽已經開始拿筆了。儘管,她寫的真的很是慘不忍睹,她自己也尤為的不好意思,屢次想要放棄。可於書楷堅持要她寫,而且是手把手的教,耐心十足,不帶丁點的厭煩情緒。
因著是於書楷,許小芽紅著臉一直在堅持,也一直很努力和用心。乃至於突然聽到於大嫂的喊門聲,她直接驚住,一不小心手上就沾了墨。
“走,出去看看!”神色淡定的望了一眼門外,於書楷帶著許小芽走了出去。
他的三日假期即將結束,明日開始就要去私塾。家裡家外的這些事情,也是時候該讓許小芽麵對麵對了。以免他一不在家,許小芽會措手不及,進而吃虧受委屈。
不過,這三日他的態度已經擺在這裡,相信他娘和三位嫂嫂也應該知曉該怎麼做了就是。
終於見到於書楷和許小芽,許如心如釋重負的笑了笑,率先將手中的東西送上,語氣很是親昵:“小芽,這是娘讓我帶給你的。娘還說,她和爹很想你,你抽空記得回去看看他們二老。”
“娘,出來接一下東西!”不等許小芽出聲,於書楷直接開了口。
“來啦來啦!”於大娘的速度還真不慢,立馬就衝出來接過了許如心手中的好東西。
再然後,於大娘猛地驚呼一聲:“呀!這不是從咱家拿去的酒?”
“娘,這肉肯定也是咱家之前買的。許家還騙咱們說都吃完了,真是不要/臉。”於大嫂已經盯著許如心手中的肉和酒好一會兒了,直接就嚷嚷道。
“肯定是。”於大娘不假思索的點點頭,看向許如心,“成吧,你們許家人還算要點臉,知道把騙咱家的東西再給還回來。”
於大嫂張嘴就是“不要/臉”,儘管於大娘補了一句“還算要點臉”,許如心也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的榮幸。這一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卻無從反駁。
“好了,東西已經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撇撇嘴,於大娘不客氣的開始趕人。
“小芽,娘她說……”被當場趕人,許如心越發難堪,扭頭看向許小芽。
“說什麼說?我家老四媳婦跟你們許家沒什麼好說的。上次當著你爹娘的麵,我已經說過了,以後我家老四媳婦跟你們許家沒半點關係!行了,你趕緊走吧!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貨色,咋還自己送上門來找罵呢?真不知道咱家不歡迎你?”許如心帶來的東西,於大娘自然是要收下的。至於許家打的其他算盤,於大娘根本不配合。
許如心從小到大極少會被人搶白,也甚少被人當麵給難堪。但是自打嫁給王錦言,這種事情每日都在發生,幾乎快要將許如心逼得發狂。
眼下麵對於大娘,許如心不想宿敵,就隻能委委屈屈的朝著許小芽哭上了:“小芽,你真的不要咱爹娘了?咱爹娘生你養你這麼多年,是真的很不容易……”
“嘖嘖,確實是很不容易。瞧瞧我家四弟妹的嫁妝,咋就那般的不容易咧?換成是我,肯定當場就哭喊上了。再怎麼說也是親爹親娘,這是把親閨女往死裡逼啊……”關鍵時刻,自然少不了於三嫂的幫腔。
“要是我,不單單哭,我還跟他們鬨。不就是丟人嘛!他們自己不要/臉,我乾嘛還非要給他們留臉?”於大嫂不甘示弱,說著還不忘捎帶上許如心,“還有你,許如心你都沒臉沒皮搶走我家四弟妹的嫁妝了,怎麼還好意思站在我們於家的地盤上哭?王家是養不起你了?”
“錦言媳婦,你回來。”隔壁王大娘是真的偷聽不下去了。
哪怕她再不喜歡許如心,許如心而今確實是他們王家的媳婦。此刻站在於家院子裡丟人現眼的不單單是許如心,還有他們王家的臉麵。
王大娘自認這些年跟於大娘無數次的鬥智鬥勇,她本人從未輸過。但是現如今因為許如心的關係,她體會到了何為輸人一頭的難堪。
這樣的兒媳婦,真心娶了白娶,哪裡及得上許小芽的聽話和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