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婆媳倆想怎麼吵架是你們自家的醜事,不用鬨到我們於家人麵前丟人現眼。老娘就是要警告你們,以後不準打我家老四媳婦的主意,否則彆怪老娘鬨得你們王家沒有安生日子過!”王大娘冷笑兩聲,放下狠話,便下了牆頭。
“哎,娘!”於大嫂還沒看夠熱鬨呢,結果於大娘就這樣不罵了,著實掃興。
“老大媳婦你也給我下來,天天爬牆像什麼話?當你是隔壁那種沒規矩的,等著彆人指著你的鼻子罵?”於大娘確實看不慣王大娘,不過涉及到許小芽,於大娘罵過就算,並不準備把事情鬨大。
否則一旦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或多或少都會扯到許小芽。村裡那麼多長舌婦,閒著無聊就愛說彆人家的是非,屆時提到許小芽,肯定話語不會很好聽。
於大娘是真的心疼許小芽,也是真心護著許小芽,當然不會放任這樣的後續,這才適時收了手。反正,她已經出氣了,又不吃虧!
被於大娘這麼一罵,於大嫂不敢多說,老老實實跟著下了地。
有了於大娘和於大嫂的攪和,憋了一肚子氣的隔壁王大娘亦是沒心情繼續給許如心下馬威,冷著臉一
甩手,回自己屋裡慪火了。
留下許如心獨自站在院子裡,既尷尬又難堪,更多的是被人無視的羞辱感。
不過於大娘的態度和立場那般明確,即便王大娘想要把她和許小芽換回來,也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裡,許如心又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她該如何安撫王錦言不再生她的氣了……
外麵又是喊又是罵,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傳不到於書楷和許小芽的耳朵裡?不過許小芽本就不是喜歡湊熱鬨的性子,於書楷又攔著不準她出來,她便始終沒有露麵。
至於換媳婦?於書楷嗤之以鼻,理都不想理王家人的異想天開。他正忙著給他媳婦講話本呢,誰知道外麵的醜人又在鬨什麼幺蛾子?
不得不說,於書楷才是真的嘴毒。哪怕他沒有說出口,從今以後許如心在他這裡也就隻有“醜人”這麼個稱呼了。
許小芽一開始是有些擔心的。不是擔心於大娘會順了王大娘的想法,將她和許如心再換回來,而是擔心因為她又給於家帶來了麻煩事兒。
隻是,於書楷真的太淡定了,又格外的霸道,許小芽完全顧不上理睬外麵的是是非非,十分用心的跟著於書楷學起了認字。
見許小芽的心思轉回了話本上,於書楷滿意的勾起嘴角,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冷意。
行,既然他給人的感覺太好欺負,那就明日等著瞧好了!
次日,於書楷按時抵達私塾,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的位置坐好,而是大咧咧走到王錦言的桌前,一手按住了王錦言正在看的書本。
王錦言抬起頭,看見是於書楷,頓時皺了皺眉,並不想搭理於書楷。
“我說王學子,你們家欠我家的彩禮錢到底什麼時候能還上?”未曾想下一刻於書楷的開口,逼得王錦言不得不應答。
“什麼彩禮錢?莫名其妙!”王錦言心下一跳,麵上卻是故作鎮定。
於家和王家互換親事在上米村並不是秘密,隻不過在私塾裡大家顧及同窗情誼,又都是讀書人,並不會攤開到明麵上說。
王錦言相信,於書楷也是要臉的人,肯定不會願意鬨大的。
於書楷要臉嗎?要啊!不過他本人跟王錦言是兩個世界的人,在意的東西也截然不同。
“莫名其妙?”於書楷撇撇嘴,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也覺得很莫名其妙,可是能怎麼辦?你們王家居然窮的非要貪我於家娶媳婦的彩禮錢,我不找你還能找誰討要?”
全然不顧王錦言頓變的神色,於書楷長歎一聲,言語間儘是聽不出絲毫真心的同情:“你王錦言也不過如此嘛!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整個私塾就隻有你王錦言一人今年的束脩一直拖欠著。果然是可憐到了極致,就隻能無所不用其極,連讀書人的臉麵和名聲都不要了,嘖嘖……”
“你休要惡語傷人!”王錦言一貫是不屑跟於書楷起口舌之爭的。一是因著王錦言瞧不上於書楷,二就是因著於書楷的嘴皮子功夫向來極好,又十分愛胡攪蠻纏,王錦言根本不是其對手。
像於書楷此刻所言他拖欠私塾束脩一事,並非他惡意為之。而是他娘年前大病了一場,為了醫治他娘,家裡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這是特殊情況,實屬無奈之舉,而他已經當麵跟夫子解釋過,也征得了夫子的諒解,準許他來年一並將束脩補齊便好。
怎奈何到了於書楷這不學無術之人的嘴裡,他反倒變成了居心叵測、品性不端之人?
“怎麼?敢做不敢當?”斜了一眼一副受到極大羞辱模樣的王錦言,於書楷可不是會給人留情麵的好性子,“你家娘子可是親口承諾會儘快還上的。雖然隻有一兩銀子,可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麼,年後咱們還都要去參加科考,處處都要用銀錢……我總不能大年初一上你們王家去討要彩禮錢?”
“你!”許如心是否承諾要還於家這一兩銀子,王錦言心下甚是清楚,可他不能承認,也不想承擔。
一兩銀子對於書楷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對他們王家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哪怕他願意幫許如心還,家裡的銀子都在他娘那裡,他勢必也拿不出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