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心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顧不上繼續找許小芽的茬,連忙飛奔回了王家。
院子裡沒有看到王錦言的身影,許如心當即鬆了口氣。剛想說王錦言可能根本沒有聽到於書楷的喊叫,就被王大娘冰冷的眼神瞪上了。
“娘,我……我去喊……喊夫君出門……”心下不安感劇增,許如心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帶著王錦言離開家,自然就能避免被於書楷討/債了。
“出門?出什麼門?”王大娘的語氣裡絲毫不隱藏對許如心的不滿和厭惡,“這種門,誰愛出誰出,彆帶上我家錦言!”
“可是娘,夫君已經跟我說好了,今日要陪我回娘家的。”許如心急忙說道。
“我這個娘答應了嗎?”王大娘自然不會讓王錦言當惡人。不管任何時候,她都會護在王錦言前麵。更何況眼前隻是一個許如心,王大娘手到擒來就能收拾掉。
這一下,許如心是真的哭了。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王錦言答應跟她回娘家的事情,王大娘就是知道的,而且也默許了啊!怎麼可以說變就變,說改口就改口?
不,不對。這隻是王大娘的片麵之詞,她完全不用理會,真正做主的那個人是王錦言才對。
此般想著,許如心擦了擦眼淚,轉身就往屋裡跑。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和王錦言的房門從裡麵被鎖住了。而她,隻能止步於門外,卻不得進入。
到了這個時候,許如心終於不得不承認,王錦言不但聽到了於書楷方才的喊話,而且還生氣了這一事實。
咬咬牙,許如心顧不上慌亂,連忙放軟了聲音開始在門外央求王錦言:“夫君,你在屋裡嗎?你開一下門好不好?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然而,回應許如心的隻有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足以讓許如心絕望的寂靜。
“行了,大過年的,安生些。吵吵鬨鬨的,像什麼話?礙著錦言讀書了。”王錦言沒有開門,王大娘對許如心的態度就越發不客氣了。
“娘,我……”拍了好半天的門也沒有得到回應,許如心著實有些無措,再被王大娘這麼一嗬斥,她除了委屈還是委屈,難受的無法自已。
早,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許小芽了。她算是看出來了,許小芽還是以前那個許小芽,她可以隨隨便便欺負。可於書楷不行。
於書楷真的是太可惡了,一個大男人卻小肚雞腸的連區區一兩銀子也掛在嘴邊,簡直是欺人太甚!
於書楷才不在意許如心對他是怎樣的看法和評價。但凡許如心再敢跑上門來欺負他媳婦,他有的是手段回敬許如心。隻要許如心自己不怕,他樂意奉陪。
這一日的許如心到底還是沒能盼來王錦言的開門。臨近中午時分,眼瞅著再不出門就趕不上午飯,許如心被迫不得已,隻能獨自回下米村了。
更讓許如心無奈的是,王錦言不陪她回娘家,王大娘便也不準她提年禮回許家。更甚至在她苦苦哀求王錦言的時候,王大娘竟然偷偷將她原本打算帶回許家的年禮都給藏了起來!
跟王大娘鬨,許如心是不得其法的。任憑她怎麼說,王大娘就是不肯將年禮交出來。
最終,許如心慪了一肚子的火,卻也隻能兩手空空的匆匆往許家趕去。
許家人已經望眼欲穿好久了。本以為不管是許如心還是許小芽都會早早回來,沒成想這兩姐妹一個都沒露麵,著實讓許大娘和許老頭麵上無光。
等到中午時分,許大娘和許老頭甚至都開始不再心存期望,許如心可算回來了。
“你一個人回來的?”望著許如心空空如也的雙手,許老頭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夫君下個月就要參加縣試了,最近正是緊張的備考關鍵期。夫子對他期望很高,一再叮囑他這個春節不要出門,定要廢寢忘食的溫書。我也是沒敢打擾,就一個人回來了。”許如心笑著回道。
提到科考,許老頭抿抿嘴,再不高興也忍著了。
許大娘則是忍不住朝許如心身後看了看,嘀咕道:“那丫頭呢?怎麼沒見到人?”
“妹妹啊,我清早就有提醒過她今日要回門。不過我臨出門的時候沒有見到她,還以為她已經回來了。怎麼,她沒回來?”許如心佯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神色坦然,反應淡定。
“大年初二回娘家這事,還要你特意提醒她?”許老頭瞪圓了眼,總算找到了發泄怒氣的地方,“她不願意回來就不回來,誰還稀罕她不成?”
許如心便不說話了,任由許老頭和許大娘你一句我一句,直把許小芽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她自己,也終於心下舒坦了那麼一丟丟。
“許小芽回不回來,我不管。大姐,你答應我的糖果呢?上次你就沒有給我買,這次又沒有?”於小福願意餓著肚子等到現在,正是因為惦記許如心的糖果和點心。不過貌似,他這次又沒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