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書楷即便提前去了,也是無濟於事,倒不如留在上米村,還有他這位夫子竭儘全力的教導……
此般想著,夫子到底還是打消了旁的念頭,隻憋著氣更加用心的教導王錦言,誓要狠狠殺一殺於書楷的威風,挫一挫於書楷越來越囂張的銳氣。
“於書楷真提前去五水縣了?”聽到風聲的王大娘到底還是按耐不住,變了臉色。
“這我就不知道了。”許如心搖搖頭,想了想又接著道,“不如,我隔壁去問問?”
“你去問?問誰?”沒好氣的看著許如心,王大娘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問我妹妹啊!小芽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妹妹,早先我們姐妹二人還在娘家的時候,關係可要好了呢!”朝著王大娘笑了笑,許如心甜膩膩的說道。
王大娘是不相信許如心這番話的。許如心和許小芽真要是姐妹情深,還能互換親事?更彆說這兩姐妹就嫁在隔壁,何時見她們親/親/熱熱的湊在一起說過話?於家人不找上門來找許如心討要彩禮就不錯了。
不過,府試是大事,而且是至關重要的大事,王大娘當然不會攔著許如心去找許小芽打探消息。最終,她隻是靜靜的掃了一眼許如心,便不說話了。
很清楚王大娘不說話就是默許的意思,許如心登時就來了精神,手裡的掃帚隨意往旁邊一扔,立刻回屋換衣裳去了。
沒錯,不是立刻去找許小芽,而是去換衣裳,還是許如心最好看的衣裳。
時至今日,許如心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在許小芽麵前露怯。是以,她一定要全力展現自己在王家過的何其風光,足以讓許小芽羨慕嫉妒恨,更甚至是自慚形愧。
瞥見許如心的舉動,王大娘扯了扯嘴角,到底還是沒有出聲。眼下正用得上許如心,不宜多生事端。再有下次,她定要好好說教說教許如心的。
“找我家四弟妹?有什麼事嗎?我家四弟妹忙著看書識字,沒空搭理你。”上下掃了掃許如心一副要乾架的派頭,於大嫂不客氣的趕起人來。
連於家大門都還沒進就被堵住,許如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語氣更加柔和:“大嫂,我隻是找小芽說兩句話,不會耽誤她太長時間的。”
看書識字?她呸!也就於家這些蠢人才會相信。就許小芽那榆木腦袋,怎麼可能學得會認字?許如心半點也不相信,隻當這是許小芽故意編造出來撒謊糊弄人的說詞罷了。
“那也不行。有什麼話你隻管說給我聽,我幫你轉達。”自從許小芽開始督促於大寶四兄弟做功課,於家人對許小芽越發的維護。像於大嫂而今就對許小芽沒有絲毫的異議,一門心思就護著這個四弟妹。
“大嫂,隻是姐妹之間的一些貼己話……”許如心話還沒說完就見於大嫂變了臉色,她當即又連忙補充道,“主要是涉及到許家,所以才不方便說給大嫂知曉,還望大嫂見諒。
許家?於大嫂眯了眯眼睛,更加的不客氣了:“你們許家對我四弟妹可從來算不上好,連嫁妝都不願意給,現下又找上門來占便宜?我說許如心,你當初騙了我們於家的彩禮都還沒還夠呢,真以為我們都忘記了?”
“大……大嫂,我已經把十兩銀子的彩禮錢都還回來了。”舊事重提,許如心臉色白了白,可憐兮兮的解釋道。
“我們於家當初被你騙走的彩禮就隻有十兩銀子嗎?還有其他的呢?酒啊、肉啊、布啊……哪樣不花銀錢?虧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出現在咱們於家人的麵前,攀親戚倒是攀的挺快,臉皮都不要的!”於大嫂罵起人來是真的狠,全然不給許如心留絲毫的情麵。
許如心暗自握緊拳頭,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勉強壓住心裡翻滾的怒火。
她怎麼就不要臉皮了?當初那些東西,就算是她開口要的又怎麼樣?許家不也嫁了一個許小芽進於家?於家真要那般不滿意,乾脆把許小芽送回許家啊!
明明於家就娶了許家的姑娘,又把十兩銀子給要了回去,就連她手裡的布都被硬生生的搶走……於家還不滿意?依舊張嘴閉嘴都是她如何如何騙了於家、占了於家的便宜?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老大媳婦,你少說兩句。老三媳婦去叫你四弟妹出來,看看她到底找你四弟妹乾什麼。”於大娘終於開了口,不冷不熱的說道。
“好,我這就去。”於三嫂點點頭,應聲去喊許小芽的門。
於大嫂嗤笑一聲,倒也沒再繼續諷刺許如心。不過,她還是雷打不動的堵在大門口,就是不放許如心進來。
許如心快要被氣瘋了。於大娘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如若於大娘真要說教於大嫂,怎麼會等到現在才出聲?而且於大嫂就堵在她麵前,於大娘卻視而不見,根本就是純心給她難堪!
有那麼一瞬間,許如心真的很想掉頭走人。可是臨到最後關頭,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今日是帶著任務來到於家的,不能輕易放棄。否則等她回去王家,非但不好跟王大娘交代,王錦言那裡她也不會繼續操作下一步的計劃。
咬咬牙,許如心隻能故作柔弱的站在於家大門外,靜待許小芽的到來。
說實話,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曾經還在許家的時候,從來都是她高高在上,許小芽唯唯諾諾。隻有許小芽等著她的份兒,哪有她等著許小芽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兒嘛!
太過強烈的落差和對比再度襲上心頭,許如心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心下更是異常的憋屈和難受。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