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快就收到了李君懿的家書。對於李君懿提到要來府城接二姑娘走人的事情, 李夫人直接否決了。
李大人實是讚成的。在他的想法裡,二姑娘到底小,跟著爹娘身邊無疑最好, 也能更加親近。感情麼,都是日複一日相處起來的。
李夫人就不樂意了:“是,我承認, 感情是以相處。老爺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家這位兒媳婦是何心狠,連剛出生的女兒都能不管不顧,我能指望現下突然悔改,轉而對二姑娘上心?”
“倒也沒有夫人說的這般嚴重。我瞧著對大姑娘就挺上心的,也頗為疼愛。再不濟, 不是有君懿在?翻不起什麼風浪的。”李家娘子的鬨騰,李大人當然知曉。最起初的時候,李大人也生氣,覺李家娘子的所所為實在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
但是時間長了,李大人又覺李家娘子的為沒有他們所想的那般不饒恕。畢竟李家娘子頭胎就是大姑娘,這幾年照顧的也是儘心。對大姑娘這個甚是懂規矩的孫女,李大人向來極為喜愛。
至於李家娘子對二姑娘的無視, 自然是不對的。但是當下的情境,李家娘子確實受到極大的打擊刺激, 一時間想不開倒也無厚非。
再者說了, 李家娘子也就是無視二姑娘,未做出他舉動。二姑娘自打被抱來李夫人的院子,伺候的比大姑娘身邊的婆子丫鬟們要精細,何嘗不是二姑娘的福報?
說到底,二姑娘也算不吃虧。畢竟相較大姑娘在李夫人前的待遇, 二姑娘已然是升到天上去了。
說起來,凡事最怕的就是比較。李夫人覺李家娘子隻偏心大姑娘,在李大人的眼裡,李夫人對二姑娘的嬌寵比李家娘子厲害多了。
也是以,伴隨著二姑娘養在李夫人身邊的時間變長,二姑娘在李大人心裡的地位也逐漸轉變,跟李夫人卻是截然不同。
“君懿平日裡朝務在身,哪裡顧上後院之事?二姑娘到底小,身邊沒有信過的長輩照顧,隻怕根本就活不長久。反正那個親娘,我是決計不會相信的。有大姑娘也是,明明是二姑娘的親姐姐,對自己的親妹妹卻如冷漠狠心,我瞧著跟那個親娘也沒什麼區彆……”李夫人無疑是偏疼二姑娘的。
正因為二姑娘一直養在的身邊,幾乎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二姑娘的身上,所以才會對李家娘子次隻帶走二姑娘去皇城的事情尤為耿耿於懷。
連帶直接跟著李家娘子走的大姑娘,在李夫人心裡也變成了養不熟的眼狼。說走就走,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管不顧了,這樣狠心的大姑娘即便日後長大成人,隻怕也不會是個孝順的。
“夠了!”眼看李夫人越說越過分,李大人到底是惱了,“大姑娘才多大?能做什麼?你又指望做什麼?咱們這些長輩都做不到的事情,你非要/強/逼一個孩子做到,難道不是強人所難?”
“我……我不是……”萬萬沒想到李大人會盛怒,李夫人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想辯解。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禁就磕磕絆絆起來。
“這世上事,本就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你對兒媳婦有不滿,我解。你隻管隨意斥責,我決計不會有二話。但你不該遷怒到大姑娘的身上。一個孩子,本就不該承擔這些。”見李夫人一副不樂意的表情,李大人輕歎一聲,“你覺二姑娘受了委屈,在外人眼中,大姑娘何嘗不是被你這位親祖母忽視的小憐?”
“我何時忽視大姑娘了?我問心無愧!”李夫人猛地揚高嗓門,變了臉色。
“你真要問心無愧,又何必衝我嚷嚷?”李大人哪裡會隨隨便便被李夫人唬住,任憑李夫人喊再大聲,都是無濟於事,“我不曾要求你必須對大姑娘二姑娘一視同仁,你也不必扯著二姑娘的幌子指責大姑娘沒有姐妹情。們姐妹之間的事情,隻管交給們自行相處便是,你又何必從中橫/插/一腳?”
“我是想要交給們自己相處,所以之前才大費周章的安排了們住在一個院子,睡在一個屋子。大姑娘根本不願意跟二姑娘親近。哪怕同住一屋,大姑娘的反應也冷漠,連伺候二姑娘的婆子都比大姑娘更加的細心。這也怪我?”冷哼一聲,李夫人對李家大姑娘的不滿是多的。
“有們母女次離開。大的就不說了,從始至終就沒有對二姑娘上過心,也根本沒有提過要帶二姑娘一起去皇城。小的同樣如,樂顛顛就跟著娘走了,頭也不回的乾脆利落,何曾將自己的親妹妹放在心上?但凡有哪怕丁點的舍不,我這個親祖母也不至於對如的不喜。”李夫人自認光明磊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像對二姑娘、對大姑娘,態度極為鮮明,眾所周知。
“你這話就好笑了。你不要求二姑娘的親娘出行前帶走這個親閨女,反而要求大姑娘這麼一個小孩子必須對二姑娘何的重視?憑什麼呀?就憑大姑娘早兩年出生了?是憑二姑娘是你這個親祖母的心肝寶貝,大姑娘就必須同樣對視如珠寶?既然如,我也把話攤開了說。在我這個親祖父的心裡,大姑娘更好,也更我這個親祖父的看重。你莫不是也要因指責我的不是?給我安幾個罪名?”李大人平日裡是不怎麼插手府宅事宜的,從來都是放心的交給李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