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好玩, 小孩子這一桌的動靜他們自己並沒有太意識到,另一桌的於書楷和許小芽卻都看在了眼裡。
為了這事兒,於書楷私下裡跟許小芽嘀咕了兩句:“我瞧著咱家的孩子都挺傻的?各個都比不上李家那位大姑娘呢!”
“話不能這樣說。孩子們嘛, 哪裡想那麼多?就單純坐在一起玩兒,圖個熱鬨罷了。”許小芽是真沒想到李家大姑娘居然會跟於小四對上。
於小四的脾氣是有些衝動,有點小性子, 即便鬨出什麼事端也並不讓人意外。可李家大姑娘向來穩重且懂事, 竟然也跟於小四置氣?這就不是李家大姑娘一貫的作風了。
“我倒沒有指責他們的意思。就是覺吧,咱家幾個小的似乎確實不怎麼厲害,是缺乏鍛煉,需要多多磨礪才行。”於書楷往日沒注意,倒沒發現。而今這麼一看, 委實覺於家的孩子要麼都太軟綿,要麼就太沉不住氣。相比年紀尚小的李家大姑娘,自家孩子確實差了些。
許小芽聽懂了於書楷的意思,想了想,是說道:“咱家小福祿不差的吧!”
“他啊,性子太正了。他認定的人,他護著。他不接受的人, 他一眼也不想多看。不,他確實足夠聰慧, 日後倒是無需咱們擔心。”提及自家小福祿, 於書楷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反正孩子們以後都養在皇城,夫君多多幫忙看顧一些就是。”照顧孩子,許小芽會。要教導孩子,許小芽自認比不上於書楷。
尤其還是教導孩子們學識和眼界,這些整個於家就隻有於書楷最合適, 最擅長了。
“嗯,我注意。”於書楷點點頭,並未拒絕此事。確實不是小事。於大寶他們已經足夠大,該教的都要教,該學的應該提上日程了。再晚,就真要遲了。
說起來,於家以前可沒人會教孩子這些,沒人懂這些。如若於家一直留在上米村,當然不必要緊盯著於大寶他們的成長。是而今的於家不同。
伴隨著於書楷成為朝廷命官,於大寶他們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官宦子弟。即便隻是侄子,身份確實不同了。尤其於家還沒分家,於大寶他們走出門以後的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於書楷的聲和顏麵。
與此同時,隻要於書楷還在官場一日,就少不了的樹敵。那麼,於大寶他們就必須得更加的優秀。即便學問不足以好,需品性端正,不隨隨便便就被人攛掇和利用。這些外在的誘/惑和潛在的威/脅,都將是於大寶他們很有可能會遭遇和麵臨的。
所以,於書楷該教的教,該指點的指點,對所有侄子都一視同仁,頗為上心。
於家人對於書楷從來都是最信服的。隻要是於書楷說的話,就沒有任何一人提出異議。更何況於書楷是教導於家的孩子,於大娘他們自然就更加不阻攔了。
於大寶他們也都很乖。隻要是於書楷說的,他們都認真的聽,確實在認真的學,勁頭十足。
於家這邊一切欣欣向榮,許如心那邊就不是很好過了。
十月懷胎,眼看著她即將生產,王錦言卻依然沒能離開張倩兒的叔叔家。這次投奔,王錦言是打定主意臥薪嘗膽了,哪怕張倩兒諸多小動作,王錦言忍了。
當然,王錦言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對許如心不是全然不理不睬。最起碼,許如心之後租房子的銀錢,都是王錦言給的。
有許如心肚子裡的孩子,王錦言認。那麼,張倩兒就不準動。這是王錦言對張倩兒的警告,是他的底線所在。
許如心到底是不放心張倩兒。她總覺,張倩兒會在她生產的時候行動。
是,王錦言說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張倩兒不準動。可王錦言沒說,張倩兒不準動她不是?如若張倩兒屆時想要從中動動手腳,她隨時都會喪命。
待到那個時候,她的孩子就會被張倩兒抱走,然後認賊作母,連她這個親娘是誰都不知道!
如此想著,許如心尤為緊張和忐忑,差點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沒能順利保住。
不,許如心不是吃素的。在萬般緊張的時刻,她愣是找到機會從張倩兒的監視下跑了出來,並且順利找到於家,見到了許小芽。
許如心的生產日子,許小芽沒有刻意記。不見到許如心的時候,她細細往回推了推,確實是到日子了。
“小芽,旁的話我什麼不說了。就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求你救我們母子一命。”時至今日,許如心不再一味打感情牌,張口閉口喊“妹妹”二字了。反正她這個姐姐從來都是不稱職的,沒臉在許小芽麵前擺譜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