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末之吾輩愛自由(7)(2 / 2)

他沒想到就是一個破石碑,怎麼就讓杜縣令改變態度了?

文忠公顏真卿到底是和何許人也?王德勝雖然不甚清楚,但是既然被稱為公,想必也是英雄人物,這顏家都破落到這份兒上了,還拿一個死人裝門麵,真是笑話。

他腦子轉的飛快,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說辭:“請大人明鑒!祖宗是英雄,難道子孫代代都好漢?顏澤蒼打著祖宗旗號為非作歹,敗壞祖宗名聲,顏公若泉下有知,說不定要跳出來罵不肖子孫呢!”

樂景直起身,黑眸銳利逼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妹妹偷情,我敲詐勒索、厭咒王吉昌,證據呢?”

他指著一旁顏靜姝,冷笑道:“我妹妹才十一,還未成人,偷的哪門子人,你編瞎話也不編靠譜一點的!”

顏靜姝睜著無辜大眼睛,模樣顯得更為稚氣,兼之她身形還沒長開,一團孩子氣,說她偷人的確是有點站不住腳。

杜大人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搞一個盛大的捐贈石碑儀式替全縣揚名,有點懶得搭理王家的糾纏,所以就冷漠回道:“老丈若是沒有證據,就是誣告,按照大清律,就要杖一百、流三千裡。”

王德勝臉色氣的通紅,大聲爭辯:“草民有證據!當初你綁架我兒時,可是親口說你吃過人肉的,我家下人都聽到了!而且你不僅敲詐勒索了我家20兩銀子,還逼昌兒寫了休書,好讓你妹妹和那奸夫雙宿雙飛!”

杜縣令當下有些遲疑,王家說的這般板上釘釘,又有人證物證,他也不好明幫顏澤蒼。現在隻能把石碑的事放在一邊,他先回縣衙好好審理此案,查明白真相。

樂景慢條斯理的一一反駁:“當初你兒子到我家砸東西,還毆打我們兄妹和母親,這20兩銀子是你兒子賠給我們的醫藥費和財產損失費,是立下字據的,你還想賴賬不成?我妹妹不堪忍受你兒子的虐打,主動要求與你兒子和離,有錯嗎?”

不等王德勝開口狡辯,樂景突然譏諷一笑,看向王德勝的目光噙滿了冰霜:“你這麼會顛倒黑白,等到了地府,打算怎麼和你大哥解釋?”

杜縣令正在納悶,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王老爺的大哥了?他大哥不是已經死了嗎?

王老爺卻表情大駭,麵如土色,如同見鬼,抬起手指嗬斥道:“你瞎說什麼呢!”

樂景手握劇本,當然什麼都知道。

有的人外表看起來肥頭大耳宛如白毛女裡的地主惡霸黃世仁,然而論起內在,說他像黃世仁,那是辱黃世仁了。

黃世仁是畜生的話,那王德勝就是畜生不如。

起碼黃世仁不會逼.奸侄女,殺人滅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樂景聲音冷冽,在王德勝聽來無異於厲鬼索命,“兩年前,槐樹下。王老爺你忘了,萍兒可沒忘。”

王德勝驚駭看著顏澤蒼,兩股戰戰,幾欲昏倒。

這件事都過去兩年了,他做的又隱蔽,就連家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樂景眉目冷峻,眸中一道悲意一閃而逝。

那孩子,叫王萍,兩年前才12歲。

兩年後,依舊是12歲。

她永遠長不大了。

在穿越前,樂景做了十年記者。

從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變成年過而立的青年。

成年人的世界,不看對錯,不管正義或邪惡,隻看利弊,多的是披著人皮的野獸跌破下限,刷新人性之惡的極限。

王家侄女遠遠不是最悲慘的那一個。

村上春樹說:“假如這裡有堅固的高牆和撞牆破碎的雞蛋,我總是站在雞蛋一邊。是的,無論高牆多麼正確和雞蛋多麼錯誤,我也還是站在雞蛋一邊。”

因為如果不對雞蛋進行保護,那麼一定會導致強者對弱者的剝削,一定會導致強權即真理。

所以時代需要記者。

樂景身為記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失聲者發聲,讓世人記住這些無麵人們的臉,然後當雞蛋們將要撞上高牆的那一刻,用筆和鏡頭在高牆上鑽出一個洞,讓陽光能夠透過高牆,灑在雞蛋們身上。

這樣的事,樂景堅持做了十年。

在未來的無數日子裡,他還會繼續這樣做下去。

因為,他是記者。

記者,永遠是人民的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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