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麥克和他對於遙遠中國蘇區的報道,其中對於中國女性參政熱情的描述,讓麗貝卡大為振奮。
她對於淑芬的熱情,一方麵是希望用她的事跡鼓勵更多處於困境的美國女性,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從她那裡獲得更多蘇區的情報。
“所以,我能在您的電影裡看到女性的身影嗎?”
樂景知道麗貝卡還沒放棄刺探電影內容。
他發揮了出色的打太極技術,含糊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時局現在越來越緊張了,我真擔心我哪天就死了,我想要讓電影儘快上映。”
“當然,我也迫不及待想在電影院裡看到您的電影了。”麗貝卡意味深長的說:“隻是,畢竟題材敏感,您的電影恐怕不會在電影裡取得很好的排片。”
樂景沮喪的歎了口氣,然後故作輕鬆的自我安慰道:“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最大的心願就是電影能上映,至於電影賣不賣座,那就隻能交給上帝了。”
……而他的電影會告訴西方人,上帝是站在gong.黨這一邊的。
……
清晨,乳白色的晨霧如縷如煙,光禿禿的樹枝抖落昨夜的雪。溫夢星沿著花園的小路慢慢向外走去,悄無聲息接近了彆墅緊鎖的鐵門。
她藏在樹後向鐵門外窺探,正好能看到三四名在門外徘徊不去的男人。他們帶著帽子,穿著大衣,凍得走來走去來回搓手,卻還不舍得離開。
溫夢星莫名想起了禿鷲。
瀾兒因為槍擊入院後,這些神通廣大的記者就打聽出來了他們之前借住在傅瀚晟家,所以除了去醫院蹲守的記者外,還有一些聰明人選擇在這裡守株待兔。
……他們猜瀾兒把電影的拷貝帶放在了這裡。
如果不是傅瀚晟的彆墅安保措施還不錯,恐怕早就有人進來偷了。
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溫夢星一邊不動聲色的插兜握住槍,一邊回頭看去。
“是你啊。”她鬆開握槍的手,目光在來人手裡的報紙上一掃而過,心頭一動,她下意識放低聲音,“今天報紙上說什麼了?”
傅瀚晟笑著搖搖頭,“還是老一套。”他譏諷一笑,“紅色殺手,哈,美國媒體一層不變的想象力。”
溫夢星給傅瀚晟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悄悄來到空無一人的小花園。
溫夢星悄悄問道:“電影拷貝帶什麼時候失竊?”
傅瀚晟:“明天。有個男仆收了錢,由他把拷貝帶偷出來送給記者正好。”
溫夢星挑了挑眉毛,笑容頗有些誌得意滿。她是有理由驕傲的。
這個假電影拷貝帶,可是由她操刀剪出來的。即將被“偷出來的”拷貝帶隻有三分鐘時長,瀾兒說,這叫預告片,用來吸引觀眾走進電影院的。
為了把美國人“騙進”電影院,她費了大力氣移花接木,把預告片剪出了和正片南轅北轍的劇情。任何看了預告片的觀眾都會以為這是一步講述gong.黨邪惡內幕的宗教電影。
她已經迫不及待看電影上映後美國人的表情了。他們震驚且恐懼的表情應該被鏡頭記錄下來回味!
兩人飛快交流了一下眼神,在對方眼裡發現了如出一轍的激動。
這正是他們的計劃關鍵的一環。
為此,瀾兒特意給電影起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名字。
《上帝救不了gong.黨》。
傅瀚晟再次想起了瀾兒之前對他們說的一段話。
“上帝如果存在,那麼一定是gong.主義者。”
這句話可太驚世駭俗了。如果讓外麵的激進教民聽到,一定會毫不猶豫送謝聽瀾下地獄。
但是傅瀚晟知道謝聽瀾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他好奇的追問他的論據。
“耶穌,上帝兒子,生於羊圈,毫無疑問,他是徹頭徹尾的無產階級,而他發展的十二門徒,彼得,安德烈,約翰和雅各都是漁夫,也是徹頭徹尾的無產階級。至於其他門徒的職業,有醫生有稅吏,你看,他們不掌握生產資料,也算是無產階級。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十二門徒其實就是耶穌組建的人類最早的gong.主義聯盟,用現代概念來說,就是小型黨...支...部。”
“亞當和夏娃生活的伊甸園,那裡沒有剝削和壓迫,沒有貧富差距,所有生產資源大家共享,伊甸園是由上帝創造的理想世界,是凡人夢寐以求的天堂,這還不能證明上帝是gong.主義者嗎?”
時至今日,再想起謝聽瀾對於上帝的另類解讀,傅瀚晟還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謝聽瀾給電影取名為《上帝救不了gong.黨》。這不是因為gong.黨罪不可赦,恰恰是因為gong.黨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假如上帝真的存在的話,他們才是上帝的同路人。
上帝隻會企圖救走錯路的人,我們是對的,所以上帝要如何“拯救”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