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報》:“前天,位於第五大道的一棟房子突發大火,火災發生半小時後,消防隊及時趕到迅速將大火撲滅,並從火災現場發現一具無名男屍,經過認真比對現場遺留下來的文件資料,男屍的身份似乎也已經水落石出了,這正是已經失蹤許久的謝聽瀾!”
《婦女報》:“女權活動家麗貝卡女士呼籲警局儘快公開案情的具體進展......”
《紐約日日新聞報》:“謝聽瀾的死因充滿了蹊蹺。火災是偶然還是人為?我們的政府,以及日本軍方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據知情者透露,美日兩國已經達成了秘密的戰略合作關係,日本將用海量的人體實驗數據充當投名狀......”
《加拿大早報》:“據美國媒體報道,謝聽瀾已經在美國公寓裡因火災去世,《上帝救不了gong.黨》是他生前的最後一部作品,很多人認為,正是這部電影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袋鼠報》:“本報駐美記者已經分彆向白宮和日本領事館提交了采訪請求,截止到本期新聞之前,我們還沒收到答複......”
西蒙拿起報紙一把甩到漢姆警長的臉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要你們先保密嗎?這下好了,全世界的報紙都知道了謝聽瀾已經死了!”
如果讓其他美國公民看到西蒙此時的樣子一定會大吃一驚。報紙的寵兒,以溫文爾雅親切良善著稱的西蒙議員先生,此時看著警察局長的眼神怨毒的宛如殺父仇人。
而在外界一向以鐵血硬漢著稱的漢姆警長,此時像雪地裡被凍的哆哆嗦嗦的小雞仔,無精打采的縮著脖子,小聲說道:“我很抱歉……這是我的疏忽……”
西蒙背著手,在辦公室轉來轉去,宛如困獸。
謝聽瀾……
他咬牙切齒的咀嚼這個名字,在憤恨中又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自從這個詭異的東方人踏上美國大陸,事情就開始失控了,詭譎之事接踵而至,他從政幾十年,竟然不知不覺被一個年紀可以做他兒子的人算計了。
自從電影上映後,他在黨內的聲望就一落千丈,總統也對他表達了失望。
謝聽瀾失蹤到現在,不僅日本在找他,總統那邊也派人在找他——西蒙知道日本人已經在私底下和總統接觸,希望在找到謝聽瀾的第一時間將他引渡到日本。
所以西蒙現在隻有找到謝聽瀾,才能將功折罪。
隻是他沒想到,他還沒確定死屍的身份,謝聽瀾死亡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全美!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西蒙問:“驗屍結果出來了嗎?是謝聽瀾本人嗎?”
漢姆警長小聲回答:“死者是黃種人,年齡在30歲——35歲之間,身高1.83米……”他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表情不耐的西蒙,聲音越發微弱,“警局沒有謝聽瀾的詳細身體資料,所以現在還不能確定屍體的身份。”
西蒙用力摁住漢姆的肩膀,直視他的雙眼,“不管這是不是謝聽瀾,此時他必須不是,你明白嗎?”謝聽瀾就算死,也應該等到電影的熱度過去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世。在現在這個風頭浪尖上,謝聽瀾的非正常死亡,注定會催生無數陰謀論,而這些陰謀論會影響總統的計劃。
漢姆滿頭大汗的點點頭。
西蒙:“你馬上回去聯係熟悉的媒體,明天就召開新聞發布會!”
西蒙和漢姆又仔細商量了半天,終於敲定了發布會流程。
一切就隻等明天新聞發布會翻盤了。
西蒙把自己的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裡,長出了一口氣。明明已經製定好了計劃,可是他心裡卻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安,事情真的會像他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嗎?
......
第二天。
西蒙正在會客室會見金主,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歉意的對金主笑了笑,“請稍等,我先接個電話。”金主對他比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西蒙的耳朵剛貼上話筒,總統氣急敗壞的聲音就險些刺破他耳膜,“完了!我們都完了!狗屎!操.他.媽的謝聽瀾,那個狗.雜...種,婊...子養的黃猴子.......”
耶魯出身的總統在這一刻貢獻出來了讓皇後區的酒鬼也歎為觀止的精彩臟話。
西蒙心臟登時就咯噔一下,他急切追問道:“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報紙!英國、法國、中國等十幾個國家的報紙上都刊登了那個雜種的遺書!他在遺書裡寫他被美國和日本的情報機關追殺命不久矣——他提前指認了我們就是殺害他的凶手!”
西蒙身體一晃,話筒脫手滑落,在電話線的牽扯下懸停在空中搖擺,總統的咒罵聲滔滔不絕,成功讓金主驚愕失色。
他絕望的捂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來那三個字,“謝——聽——瀾!”
……
英國:
一年三百多天,倫敦有兩百天都是陰雨天。所以倒顯出晴朗天氣的珍貴。
今天恰好是個晴天,無數英國人走出家門,愜意的沐浴在難得的陽光之下,公園裡,草坪上坐滿了體麵的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