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動手!殺了他!”
人潮中,一個黑洞洞的木倉口對準了樂景。
......
吳鬆孺還在不緊不慢的吃包子,劉蓮已經吃完飯,放下筷子準備去上課。
“老吳,我去上課了,你吃完飯把碗刷一刷,還有,彆忘記喂貓。”
吳鬆孺咽下包子,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
劉蓮走出廚房推出自行車,回頭看了眼坐在廚房門口津津有味啃包子的吳鬆孺,有些不放心的提聲警告道:“你可彆忘了!等我晚上回來要是發現你沒喂貓的話,你晚飯也沒有了,知道嗎?”
“行行行,不會忘不會忘。”吳鬆孺不耐煩的小聲嘀咕道:“我就不是忘了一兩次嗎?”
劉蓮火了,數落道:“你那是一兩次嗎!光被我抓到的就四次了!我都說了你那麼多回你次次當耳旁風!”
一看老妻生氣了,吳鬆孺秒慫了,癟著嘴小聲告饒道:“這回我一定不會忘了!我保證!你放心吧!”
唉,小黎在的時候,都是由他來喂貓的,刷碗也是他的活兒。現在小黎下鄉了,他必須要重新開始分擔家務了,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吳鬆孺今天沒課,他慢吞吞吃完飯已經快八點了。外麵晨霧已經散去,燦金色的陽光懶洋洋趴在院角的桃樹枝上,兩隻毛茸茸的橘團臥在花壇上酣暢的打著小咕嚕。
吳鬆孺背著手踱步到它們跟前,居高臨下的訓斥道:“睡睡睡,就知道睡,晚上又去哪裡野了?”
大黃的耳朵動了動,掀起眼皮冷淡的瞄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直接無視了吳鬆孺開始專心致誌的舔毛。
吳鬆孺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你們的小日子倒是過的逍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陌生的男聲傳來:“黎老師,黎老師,你在家嗎?”
吳鬆孺循聲推開院門往隔壁看去,小黎門前站著兩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他們留著普通的寸頭,穿著灰色的棉襖棉褲,氣質特彆平淡,一眼望過去根本記不住長相。
吳鬆孺:“小黎不在家,你們是誰?找他什麼事?”
敲門的男人:“那您知道他去哪裡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吳鬆孺狐疑的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我們是《京華日報》的記者,這是我的工作證。”
吳鬆孺查閱證件的時候,自稱是記者的男人解釋道:“之前黎老師向我們報社投了稿,我們是過來和他交流一下稿件問題的。”
《京華日報》?
吳鬆孺心裡有些嘀咕。
這種二流報紙向來不被他放在眼裡。小黎怎麼去這種報紙投稿?這是缺錢看打算掙點外快?他之前怎麼不跟他說一聲,他在很多權威報刊都有熟人的,很容易發表文章,稿費也肯定比這種二流報紙高。
不過這個證件倒是真的。
所以吳鬆孺就放下戒心,一五一十的說:“小黎他去潭柘寺鄉掃盲去了。潭柘寺鄉現在正在舉辦第一屆識字比賽,他是評委,等識字比賽結束後他才能回來。”
他本來以為他這麼說那兩個人就要遺憾離去了,沒想到來人竟然還追問了黎望旌在潭柘寺鄉的詳細住址,看樣子竟然想追去潭柘寺鄉找人。
這這這......
吳鬆孺肅然起敬。
這個《京華日報》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記者卻很敬業啊!怪不得小黎想要在這裡投稿。
“他就住在鄉zf的招待所,你們過去一問就知道了。”
......
與此同時,識字比賽現場已經陷入就一片混亂。
不知道突然從哪裡竄出來幾十號鄉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土木倉,還有人舉著土法製造的手木留弓單,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在現場的所有評委和主持秩序的zf工作人員。
“大家快看啊,g黨欺壓毆打無辜良民!”
“放了大壯!!”
“大家聽我說,俺們呂家都是地地道道老實本分的農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結果前幾天,警察把俺大哥和俺侄子扣起來了,非要我們拿兩百塊錢贖身!俺們哪有這麼多錢啊!就連山上的大王綁票開的錢都沒這麼心黑!”
“我們走到這一步都是他們逼的啊。”
“你們不放人,我們和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