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囡,剛剛去哪裡散步去了?覺得身子好些了嗎?”
賈老太太在院子中賞花,看見門口眉眼如畫的外孫女,高興地朝她招手,叫她來自己跟前。
陸淵挑眉,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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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補了五年書信劄記,了解了陸淵的用詞習性和決斷習慣,明顯心中有底氣得多。
這幾日接連接觸了幾個下屬,應對都還算順利,每每需要緩口氣的時候,她便揣摩陸淵的真實性情,冷冷地沉默著看著他們。
原主積年的威信大多數時候都很管用,一般這個時候,底下人都不敢再追問什麼,隻會垂頭領命。
但是即將要見的人卻叫林黛玉有些心虛緊張。
張洪,陸淵後頭收編回來的下屬,原本也是一方凶煞,始終存著蟄伏反咬之心。
林黛玉每每想起這個人的眸子,都有些不寒而栗。
江安掀開簾子走進來,“都督,張大人來了。”
林黛玉硬著頭皮緩了神色。
事到如今,也隻好逼上梁山和他周旋一回,好在今天議定的事項不多,且隻是隔著簾子兩人見一麵,比起後頭要麵對的眾人齊聚要輕鬆得多。
林黛玉調整好情緒,將事項在腦子裡再過了一遍,冷聲道,“叫他進來。”
張洪進門,一雙眼睛隔著簾子盯著裡麵的人看了半晌,確認上頭坐著的,是活生生的陸淵。
他在外頭拜了一拜,聲音硬氣不遜,慢慢才開始說幾樣正事。
林黛玉謹慎回答了,剛要鬆一口氣,發覺底下張洪猛地抬起了頭,問他,
“都督是不是身體不適?”
林黛玉心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張洪這一眼含了懷疑和試探,她的心臟好像被人猛地拿手攥住,都不知道該如何跳動了。
林黛玉心中清楚,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能露怯,但凡她的聲音有一點兒顫抖,都會讓人察覺不對勁兒。
林黛玉冷靜下來,抓住旁邊一冊書,用儘全身力氣將它擲在地上。
哐當聲響讓江安心肝兒都顫了顫,屋內氣氛驟然緊張。
林黛玉知道,她必須在氣勢上先壓過去。
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抓住一絲靈感,回想陸淵麵對如此疑問會如何回答,總算叫她記起原先陸淵批複下臣關切的那句話來。
如此狂妄無理,冷漠高傲。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