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很怕原主, 即使他現在對綿綿很好,但她依舊還有陰影,對他沒有那麼親近。
可是就是這樣的綿綿, 在他割麥子受傷時,小心地拿過來紫藥水和針, 要給他塗藥。
粟朗的心驀地塌陷了一角,感動得不行。
剛想要說什麼, 就聽見綿綿說:“哥哥,媽媽讓我給你送藥。”
粟朗的心啪嗒一聲有點碎,不過還是很感動的, 畢竟妹妹還是給他送了藥不是嗎。
綿綿小手拿著針,皺眉看著粟朗的手:“我……我紮啦。”
“紮吧。”粟朗笑吟吟地看著她, 好像水泡不是長在他手裡一樣。
“我真紮了。”綿綿有些緊張地咬咬嘴唇,看起來好疼啊。
她一閉眼, 差點沒紮到粟朗完好的肉上。
多虧了粟朗手快,抓住了她落針的手。
“我自己來吧。”粟朗無奈拿過綿綿手上的針, 也不知道消沒消毒, 不過家裡也沒這條件,粟朗找出來半瓶白酒, 用酒泡了泡針, 給自己一個個挑泡泡。
綿綿在旁邊看著, 他紮一下,她小臉皺一下, 身子跟著抖一下,好像紮得是她一樣。
看得粟朗都發笑了:“我又沒紮你,你跟著抖什麼?”
綿綿捂住自己的眼睛說:“我看著疼。”
粟朗笑著搖搖頭:“那你還看。”
綿綿低頭腳在地上搓著不說話,她好奇, 也想看看哥哥會不會因為刺水泡哭。
以前綿綿絕對不敢在粟朗麵前這樣,是現在粟朗的縱容,讓她麵對他膽子越來越大了。
不過這是粟朗喜聞樂見的事。
如果不是手上有泡,手還疼著,粟朗一定忍不住揉揉現在綿綿的頭,糾結模樣的綿綿真的太可愛了。
水泡還沒好,第二天粟朗忍著疼繼續下地。
割完麥子,碾麥子要排隊,然後揚麥子。
這個活對粟朗來說更難受,因為風一吹,那些麥芒灰塵落得滿臉滿身都是,就是用布捂得再緊,揚完之後也是一身的刺撓。
幸好這次收麥子沒下雨,在把麥子全部裝好放屋裡後,六月的急雨下來了。
錢春紅慶幸地拍胸口:“還好麥子都收回來了,不然遇上這雨,今年大半年就白乾了。”
這邊是種兩季糧食,一季小麥,一季玉米。
等這場雨過後,粟朗還要下地種麥子。
看著外麵嘩嘩啦啦下著的大雨,再看看手裡磨出來的繭子,粟朗歎口氣:他還是喜歡做生意。
農忙終於結束,粟朗繼續跑市裡擺攤。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跟風的人,粟朗做生意的手段還有貨,很快有人跟著學。
不過粟朗是根據季節賣的,而且每次進貨都會變著花樣進。
不管彆人怎麼學,都學不會他賣貨的精髓,也跟不上他攤子的變化。
因此粟朗的小粟百貨漸漸在市裡有了名聲,他的生意越來越好。
*
盛夏到來,知了聲越來越嘹亮。
粟朗在結束生意的晚上數錢算總賬。
等他算完,他驚訝發現自己辦廠的資金積累夠了,而現在也正是第一批黃桃下來的季節,他可以做罐頭了。
粟朗把劉天幾人叫來,六個人現在需要開一場事業發展的會議。
粟朗點著桌子,把掙來的錢往兄弟麵前一推。
“這是我們辛苦幾個月掙的所有錢,已經五萬多了。我想在咱們村辦一個工廠。”
“擺攤不乾了?”粟朗話還沒說完,劉天就著急地站起來。
在市裡擺攤這麼久,雖然累是累點,但掙的錢嘩嘩地來,他根本舍不得放開。
粟朗看他一眼,見他急得眼睛眉毛皺在一起,腳不停晃著,粟朗搖頭:“乾。不過我不繼續乾了,你們可以繼續。我今天找你們來就是和你們說一聲,我接下來準備跑工廠的事情,擺攤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五個繼續做。想和我一起乾工廠的,可以跟著我看看我怎麼跑工廠的事。”
這下不僅劉天急了,王小明幾人也急,他臉都急紅了:“哥,你要拋下我們?”
“不是。擺攤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是想通過擺攤積累資金發展下一個生意。”
劉天重新坐凳子上,不讚同地小聲嘟囔:“怎麼不是長久之計了?多掙錢啊,辦工廠得多少錢,還不知道砸多少才能掙錢呢。”
粟朗沒有反駁劉天:“工廠我是一定要辦的。錢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所以現在要分賬。我自己的錢拿出來辦廠。”
“哥,我和你一起。”王小明想也沒想就說,他不懂做生意的事,擺攤也是跟著粟朗,讓他一個人去擺攤他根本做不到。
王小明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但他也知道,跟著朗哥有肉吃,隻要跟著粟朗,他就不會過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