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伏雙眸,不,他全身都紅得要滴血,但是他掙不開禁製,隻能死魚一樣,挺在地上,被動的……聽著。
他心中怒海滔天恨意成瀾,他可以不在乎花朝同師無射有過關係,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被師無射如此羞辱!
他隻以為師無射雖然桀驁不遜目下無塵,至少對花朝是真情實意,可是謝伏沒想到,師無射竟然為了羞辱他,做出這種事情,花朝怎能同這種人在一起!
花朝腰封被解開,師無射扔在了石床旁邊,“啪嗒”一聲,十分響亮。
他不著痕跡朝著謝伏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眯起眼睛。
花朝衣襟散開,慌忙伸手攏了一下,又被師無射抓著小腿,把靴子給脫了。
靴子也被師無射高高地拋起,重重落下,弄出很誇張的聲音。
花朝搞不清楚狀況,出聲問道:“二師兄,你不是在思過嗎?這樣能行嗎?”
花朝被師無射按在了他撲好的柔軟床榻之上,花朝其實也不是不想,隻是沒料到師無射這麼急不可待。
“這裡好冷……”花朝不想遭罪。
師無射單腿屈膝跪在石床上,聞言竟然心情極好地輕笑了一聲,說:“彆怕,等一會兒就不冷了。”
花朝看著師無射的笑,十分納罕,不過師無射很快扳著花朝肩膀,將她翻了個個兒。
花朝“哎”了一聲,已經不掙紮也不打算拒絕了,臉埋在柔軟的毯子裡麵,蹬了蹬小腿,還有點期待。
隻是小聲嘟囔道:“好師兄,今天彆撕我衣服了。”
“不撕。”
師無射低頭,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花朝道,“聽你這些天在飛流院懶怠不動,師兄幫你鬆鬆筋骨,痛了也不要怕,儘情喊出來。”
花朝聞言疑惑的“嗯?”了一聲,然後很快“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師無射提著她的一條手臂,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拉到了身後,運起靈力抓住花朝的手,從她指尖一路推到肩膀。
“啊啊啊啊——”
花朝隻感覺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完全不知道師無射搞什麼,這是什麼她不知道的情趣嗎?回頭一看,師無射麵上溫和,雙眸含笑,但哪有半點欲?
花朝整個人都懵了,他不是要弄她嗎?這是乾嘛呢。
但是很快她又被掰了下手臂,顧不上什麼,急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啊!這樣不行,你輕一點啊,這姿勢你會把我掰斷的!”
“不會。”師無射聲音低緩,“你是修士,相信你自己的身體,能受得住。”
說著他又提起花朝另一條手臂向後,同樣從手指以靈力順到肩膀。
花朝兩條手臂垂下來後,很酸,有點痛,但是等恢複了一會兒,就舒服極了。
“舒服了嗎?”師無射麵上一本正經,聲音卻帶著戲謔問。
花朝長長呼出一口氣,哼哼道:“舒服了……”
然後她又被師無射抓著肩膀,開始各種揉搓脊背。
師無射大掌滾燙,蓄滿靈力,在花朝的肩頸後背寸寸推過,手掌帶動皮肉推動骨骼,掌心蘊含的靈力則是直入內府。
花朝這些天確實在飛流院裡麵懶怠不動,也好多天不曾運轉體內靈力,驟然被師無射這樣強灌入身體的靈力帶動,連五臟六腑都舒服得像是要化開了。
她一開始還不怎麼好意思哼哼,隻把頭埋在毛毯裡忍著。
但是師無射對她道:“叫出來,不要忍著,你叫出來,我才能知道弄哪裡你比較舒服。”
花朝聞言總覺得這話聽著耳根子發熱,不怎麼正經,師無射就是給她疏通經脈活絡骨肉,怎麼這麼不堪入耳?
但是她又回頭看師無射,卻隻見師無射半跪在床上,表情十分專注認真,不帶一絲狎昵。
花朝趕緊把自己肮臟的思想從腦中揮出去,倒是也放開了,不再忍著,開始哼哼唧唧個沒完沒了。
“哎哎,這裡,就是這裡這裡用點勁兒。”肩膀連接手肘的地方用點力按揉起來,真的好爽啊!
“二師兄,慢點慢點,腿讓你掰斷了!”師無射都要把她腿折她腦袋上了,但是疏通經脈按揉肌肉之後放下,花朝感受了一下,覺得又酸又軟,筋脈都拉開了,好舒服!
“嗯嗯……”
“啊啊……啊!”
“好師兄,你什麼時候會這麼多花樣?”花朝不覺得師無射這樣的人,會給旁人這樣細致親昵地疏通經脈,他是什麼時候學的?
師無射道:“無師自通。”
“這樣的力度你喜歡嗎?要不要師兄再用點力?”
花朝連忙拒絕,“不了不了,彆再用力了,要穿了。”她感覺再用力按的話,師無射的手指頭都要穿進她肩膀裡麵了。
“那好。”師無射慢慢說,“師妹覺得受用就好。”
花朝聽了之後還是覺得師無射說話怪怪的,他向來不愛說話,平時跟她用雙魚同心佩通話,都是一句閒話也不說,他不說又不許花朝終止,要花朝一直保持通話,他要聽著。
今天他的話真的好多啊。
難道思過崖還能讓人長嘴嗎?
不過他今天心情這麼好,還給自己按揉,花朝也不吝對他說些好聽的。
“二師兄,你真好。”花朝哼哼唧唧,聲音調子連在一塊兒,九曲十八彎的。
要是不看怎麼回事兒,隻是聽,這聲音何止能夠“以假亂真”,簡直能把人聽得鼻血橫流。
此刻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身不能動的謝伏,從開始聽到了現在,正在瘋狂調動體內靈力,試圖衝破禁錮。
他閉著眼睛,麵如金紙,已經被刺激得內府靈流亂竄,如鋼刀刮壁。
他躺在地上不想再聽見任何的聲音,卻控製不住那些聲音源源不斷傳入耳膜,化為利刃,將他的自尊與自傲絞個稀巴爛。
但實際上花朝並未如謝伏腦中想象的那般,在不堪承歡,她衣衫鬆散隨意,卻完好地穿著,麵頰緋紅,卻不是因為情.欲,而是體內靈力過度充盈。
她此刻被靈光籠罩,堪稱安逸地躺在毛毯上麵,師無射衣冠肅整在床邊站著,雙手懸空在她身體上方,運轉靈力,自花朝體外帶動她的經脈動起來。
這樣是十分耗費靈力的,不過以師無射的修為,倒是能撐許久。
花朝感覺自己泡在暖泉之中,不,比泡在暖泉之中還舒服千萬倍,沒有修士會拿自己的靈力這樣浪費給人從頭灌到腳的。
師無射總能讓花朝感覺到放鬆和舒適,這些天她跟他一直通著話,師無射都知道她做了什麼,大概也聽到了她和黑球嘟囔自己睡得渾身發緊的事情,他才會這麼貼心的給自己按揉疏通吧。
“二師兄,”花朝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你告訴我思過峰有個缺口能偷偷過來,把我用鞭子卷過來,就是為了乾這個啊?”
“嗯。”師無射空耗靈力,麵色也隱隱有些泛白。
花朝雖然還想繼續,但是看師無射麵色,主動撐著手臂起身,拉住師無射的手,道:“彆弄了,歇一會吧,我已經很舒服了,不需要你再浪費……唔。”
師無射聽花朝要說穿幫,將她嘴捂住,收起靈力坐在了床邊上。
“師兄不累,再來一次吧。”師無射朝著不遠處的地上看了一眼,說道。
花朝被捂著嘴,眉梢高高挑起,心說大哥你臉都白了,還再來一次?思過峰靈氣不豐,氣溫還低,師無射就算是築基巔峰修為,靈力也架不住這樣糟踐揮霍啊。
但是師無射說完沒有真的再給她按摩順經脈,而是坐上了石床,拉著花朝,到自己的腿上坐著。
貼著她耳邊小聲道:“我不想再在思過峰待著了,明月長老快回山了,我要親自去給他請罪,好讓他把你許給我。”
花朝渾身被揉搓的軟綿綿熱乎乎的,側身枕在師無射肩膀上,聞言笑起來,因為師無射這樣和她說小話,太像撒嬌了。
讓花朝無端想起總愛窩在她頸邊上哼哼唧唧,朝著她耳朵呼氣兒的黑球。
“那當日你不當殿踹謝伏,和長老說明是我勾引你,不就不會被罰了?”花朝這會兒大概是腦子不清醒,又可能是被師無射揉傻了,她也湊到師無射耳邊說話,很小聲的那種。
師無射聞言笑了笑,花朝稀奇地看著他笑,師無射麵上絲毫沒有平日的肅冷,花朝甚至覺得自己這個角度看他,他竟然有幾分狐媚。
“那樣你會和我結為道侶嗎?”師無射眯著眼睛,用鼻子蹭了蹭花朝臉,問她。
花朝卡了一下,動了動嘴唇,又咬住了唇。
鴻博長老將她看得很透,她對師無射是貪心,貪戀他的好,卻算不上喜愛。
她上一世過了那樣的一生,謝伏沒有讓她經曆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創傷,卻用歲月耗空了她所有熱情。花朝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力氣去傾心喜愛一個人。
但是師無射步步緊逼,看穿她有心搪塞,寧願受刑,也不讓司刑殿公布真相,換了這麼個讓花朝無法反悔的局麵,現在箭在弦上,花朝不得不考慮和他結為道侶的事情。
花朝微微蹙眉,她一點也不想去想那些,如果師無射得好一定要她付出喜愛,那……
“大壯。”師無射突然叫了花朝一聲。
花朝滿心前世今生的感慨,被師無射這一聲叫得轟然粉碎。
她宛如被一道天雷當空灌頂,轟地一聲,將她炸得外酥裡嫩。
“你叫我什麼!”花朝急了,“不許這麼叫!”
鴻博長老和花良明這樣叫也就算了,師無射要是跟著這麼叫,花朝一定會枯萎的。
師無射故意這樣叫,見花朝不再皺眉,瞪著他像個鬥雞,這才又緩聲道:“我不想叫你師妹,咱們快要結為道侶了,我難道不能叫你小字,以示親密?”
可以是可以,關鍵花朝的小字拿不出手。
花朝羞恥的麵色通紅,想到師無射的字沒什麼人叫,她故意道:“師重九!”
師無射麵不改色,花朝繼續:“重九。”
師無射湊近她,鼻尖抵在她的鼻子上,上挑的狐狸眼看得花朝眼暈。
花朝喉間一鬆,叫了一聲:“九哥。”
師無射這才滿意,捧著花朝的臉,偏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啄吻。
他們之間其實算不上多麼熟悉,花朝重生回來之前,他們可以說全無交集。花朝重生回來之後,僅有的幾次交集都伴著濃重的欲,難得有這般溫情脈脈的時候。
師無射格外的溫柔,一下一下用濕漉漉的唇,啄著花朝的麵頰、鼻尖、下顎。
花朝被師無射叫來,以為是來偷腥,以為這會是一個火辣的夜晚。
但是現在她被師無射像自己揉黑球一樣揉了一頓,窩在他懷中又被他這樣溫情脈脈的親吻,她竟是覺得比真的做了一場要舒服無數倍。
而且花朝被師無射啄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你怎麼像黑球似的,黑球就會拿著鼻尖這麼戳戳戳。”
師無射停住,看著花朝,花朝看著他離奇道:“說起來你們的眼睛也是一樣顏色,形狀也有點像。”
花朝研究起師無射,師無射坐著不躲不閃,一雙琉璃眸子緊鎖著她,其中暖意盎然。
片刻後花朝稀奇道:“二師……九哥。”
“你這裡,眼頭有顆很小很小的紅痣哎!”
“嗯。”
“再叫一聲九哥。”師無射道。
“九哥。”
“嗯。”師無射應了一聲,開口道,“壯壯。”
“哎!”花朝正想和師無射說黑球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又被他打岔打跑了。
“你怎麼還叫,不許叫!”
“壯壯也不行嗎?”師無射說,“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叫。”
師無射今天太不對勁了,花朝也是今天才發現,他這雙平時冷得能嚇死人的眼睛,竟然還有蠱惑人心的效果。
他看著花朝,蠱惑一般,又開口重複了一遍,似乎對“壯壯”這個昵稱愛不釋手。
而且他的聲音向來莊重低沉,叫起這兩個字絲毫也沒有讓人發笑的衝動,反倒有種珍重的味道。
花朝一時間有些防線鬆懈,想不出“大壯”和“壯壯”哪個更讓人無法接受。
最終又開始怨恨花良明,怎麼非要取這樣的名字。
花朝不想妥協的,但是她是個十分貪心的人,上一世她求而不得的一些東西,全都能在師無射的身上得到滿足。
尤其是這樣親親密密的被抱著,再溫柔軟語地商量,師無射叫了那麼幾聲,花朝雖然還是不覺得好聽,但也認了。
“隻能在我們倆的時候這樣叫。”她試圖守住自己最後的底線。